“第二件事是什么?”
“以后你要为本宫办事。”
严星楚闭目沉思。
他知道此刻若拒绝,意味着要卷入更深的皇权漩涡。
但郡城卫的同袍,还有城中的十万百姓的性命,还有洛青依……
“在下愿意。”他终于开口,“但在下有个条件——”
“你说。”
“此次解围武朔城,所有决策必须由我同意。”严星楚抬眸,目光如炬,“包括西面的狮威军如要参与。”
吴贵妃微微一怔,随即抚掌大笑:“好!本宫便依你。”
“这是本宫的调令。”她忽然执起严星楚的手,将一枚凤形玉符塞入他掌心,“七日后,本宫要在武朔城头看到本宫的军旗。”
严星楚握紧玉符。他知道,自己正在踏入一个比三德寺后山更危险的棋局。
但当他想起洛青依在军医所里为士兵包扎伤口,想起陶玖、陈漆、朱威等人浴血奋战的身影……他必须踏进去。
三日后,严星楚策马驰入西北高原时,正赶上又一波寒潮来袭。
狂风卷着细沙与冰晶抽在脸上,竟觉得比在东牟国时更刺冷。
“严公子再往北三十里,就能见着白桦城了。”向导是位独眼老兵。
当严星楚在白桦城狮威军军衙见到梁议朝时,虽然早就听说过此人是西北最猛的军帅,但还是差点被这位八尺高裹着战甲悍帅气势掀翻,特别是这大冷天,还露着的胸膛,其上交错道伤疤。
双蒲扇般的大手,正将长刀舞得虎虎生风,刀刃破空声竟压过了屋外呼啸的北风。
“严公子来得如此快,好脚力!”梁议朝收刀入鞘,“这鬼天气,老子手下儿郎冻掉耳朵的都够凑三桌马吊了!”
屋内炭盆烧得正旺,梁议朝抛了一个酒坛给严星楚。
“梁军帅这身伤,够换十壶烧刀子了。”严星楚接过酒坛,只打开了塞子,就觉得自己要晕了,太烈了。
梁议朝仰头灌下半坛烈酒,“这大漠黄沙,也只有这身伤疤和酒陪着我了。”
他忽然一掌桌上:“严公子此来,娘娘的信中已经说明,事情紧急,我们就闲话少说,先看武朔城的舆图。”
严星楚本还想着,是不是先吃饭,这一路赶来就只吃了些干粮。
但看梁议朝的样子,这是只管酒,不管饭啊。
他赶紧把已经准备好的武朔城外舆图递铺在桌上,戳着舆图:“寒影军一万五千人从东面过来后,先发起佯攻。”
“狮威军一万三千人分两路:三千轻骑兵经西洛山黑风峡后,待恰克军被寒影军火炮惊动后,从西南杀出,另外一路一万步兵携带火炮向北趁机夺回洛山营城,斩断敌军后路。”
“不。”梁议朝炭笔重重在“西坡岗”三字上顿住,“我要将三千骑兵集结在西郊西坡岗!”
严星楚眼睛一亮:“军帅是说……恰克的辎重在此处?”
“自恰克军围攻武朔城,我就已经派出斥候打听。”梁议朝从桌上取出一本密信,烛火映出信上潦草批注,“西坡岗东南角,正是他们囤积粮草之地。”
严星楚热血一涌,忽然抓起酒坛仰头痛饮了一口:“妙!”
从阜安城离开后的第六日,寅时三刻,武朔城外。
“轰!”的一声巨响,打破宁静。
寒影军第一发火炮砸进恰克军营中,接着第二发、第三发炮弹接踵而至,炸起的烟尘中隐约可见恰克军特有的狼头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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