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澄几乎是飞奔而来,扑到床前,看到儿子果然睁着眼睛,虽然依旧虚弱,但确确实实是醒了!
他激动得手都在颤抖,小心翼翼地握住儿子的小手:“景行!景行!你终于醒了!”
夏景行看着父亲,嘴唇翕动,发出微弱的声音:“父……皇……渴……”
“快!拿水来!温的!”夏明澄狂喜,连声吩咐,亲自接过水杯,用银勺一点点喂给儿子。
待夏景行喝了点水,又疲惫地睡去,夏明澄才激动地转过身,看向李青源的眼神充满了感激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庆幸:“李先生!你果然是神医!朕……朕真不知该如何谢你!”
李青源拱手,依旧平静:“陛下言重了,草民只是尽了医者本分。殿下虽已苏醒,但元气大伤,体内余毒未清,后续调养至关重要,万不可再出任何差池。”
“朕明白!朕明白!”夏明澄连连点头,此刻他对李青源的话简直是言听计从,“一切就依先生所言!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开口!太医院所有人,皆听先生调遣!”
李青源沉吟片刻,觉得时机到了。
他忽然撩起衣袍,对着夏明澄躬身一礼:“陛下,殿下既已转危为安,草民有一不情之请,望陛下恩准。”
夏明澄心情大好,立刻道:“先生但说无妨!可是要赏赐?金银田宅,官爵禄位,朕无有不允!”
李青源摇头:“陛下,草民一介布衣,悬壶济世足矣,无需赏赐。草民是想……恳请陛下,开恩释放仍被羁押在诏狱中的于全时等几位太医。”
夏明澄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了几分,眉头微蹙:“先生为何要替他们求情?那群废物,庸碌无能,险些误了景行性命!”
李青源抬起头,目光坦然,声音清晰而平静:“陛下,草民并非为他们开脱。草民听闻,于全时太医并未参与太子殿下最初的诊治。而且……”
他顿了顿,眼中流露出追忆与感恩交织的复杂神色:“陛下应知草民先父李钱,当年亦曾在太医院任职。当日先父获罪下狱,狱中艰难,全赖当时同狱的于全时大人多方照料,才得以支撑到出狱之日,让草民……得以见到父亲最后一面。此恩此德,草民不敢或忘。今日草民侥幸救回殿下,不敢居功,只求以此微末之功,换于大人一命,全草民报恩之心,望陛下成全!”
他将往事娓娓道来,情真意切,合情合理。既点明了于全时可能无辜,更将求情缘由归结于纯粹的私人恩义,而非干涉朝政或为太医院整体开脱。
夏明澄听完,愣了片刻。
他知道李钱的事,但却没想到其中还有这般渊源。李青源这份知恩图报的心思,在他此刻看来,非但不觉得是逾越,反而显得此人重情重义,人品可贵。相比于那些只会磕头求饶或者推卸责任的庸医,李青源的形象在他心中愈发高大起来。
他沉吟片刻。太子已然好转,他的怒火也消了大半,杀几个太医对他而言无关痛痒,但若能以此彰显皇恩浩荡,并让这位神医安心留下为太子调理,似乎更为划算。
“罢了。”夏明澄一摆手,“既然先生如此重情义,朕便成全你这片心意。来人!”
内侍连忙上前。
“传朕旨意,诏狱中所羁太医于全时等人,即刻释放,官复原职……嗯,让他们在家闭门思过十日,再来当值!”
“是!”内侍领命而去。
李青源心中一块大石落地,深深一揖:“草民,代于全时大人,谢陛下隆恩!”
消息很快通过曹大勇的“例行看诊”,传回了吴婴和盛勇这里。
“夏景行真的醒了,李大夫神了!”曹大勇带回消息时,也是一脸兴奋,“还有,李大夫还向夏明澄求情,把牢狱中关押的太医们放了,主要就是因为其中有一个叫于全时的人,曾经有恩于李家。”
吴婴和盛勇沉默良久。
盛勇喃喃道:“于全时或许是一个机会。”
吴婴眼中精光一闪,立刻道:“没错,于全时是关键!他被释放回家,目标比在皇宫里的李大夫小得多!我们必须在他回太医院复职前,想办法接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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