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即向上禀告,派兵守住汉家庄一带,也让巴蜀那边早做准备。”付铮说道,转身欲去写信,却被赵水握住了手腕。
“等等。”赵水说道。
付铮疑惑地望向他,见他眸光闪烁似在飞速思考,定是起了什么主意。
果然,赵水拉着她的手走到星光图前,指着通往蜀中的天堑峡谷,忽而笑了,向她柔声道:“你不是说,想去这里看看吗?”
眼神相接间,付铮心中的忧虑一下子被驱散不少,有点明白了他的意思,轻笑一声道:“好啊。”
“提早防范会打草惊蛇,最多阻止他的路,战乱依旧,恐怕又有他处的百姓遭殃。”赵水又严肃道,“我们这一队是临时借调的,又停于山林休整,或许可以躲过对方视线先至天堑峡谷观察情况。倘若他的目标真是巴蜀之地,届时与蜀中驻军联合设下埋伏,说不准可以一举歼灭他的队伍!”
谈及此,他的眼睛里仿佛有星光烁烁。
付铮仰头看着他,微微一笑,点头道:“好。”
当晚,他们便向都城传信,而后整军列队,计划沿河而下走山中小道,正好避开两拨贼人的视线。
第二日一早,城主发出两道敕令,一道传给浮生渊的州府,命令他们加派人手,在伴星城前形成第一道防线。而另一道,则秘密传给了赵水和付铮——
“诏以赵水为蜀关大将军,付铮副之,总制秦岭戍卒及蜀中郡县兵马,即刻启程。若叛贼犯蜀,当设伏截击。委以专阃之权,尽可便宜行事,勿复迟疑。”
赫连破让他们尽管放手去做。
于是赵付二人立即整兵,周围的乡民们都没反应过来,只知道一早铺舍就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两位少宰带着手底下的人转眼间就消失在丛林深处了。
晨雾像一层薄纱,笼罩着蜿蜒的山路。
赵付二人带着手底的百余众日夜兼程,两日后便赶到了汉家庄地界。此处山峦起伏陡峭,少有人迹。
赵水勒住马缰,抬手示意身后的队伍停下。他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手掌轻轻贴在泥地上,感受其中那微不可查的震动。
“躲避!”他立即下令道。
果不其然,一众队伍刚到两旁的深林里隐蔽下,便听见马蹄声从对面的山道上传来。
付铮的手不自觉地按在了长鞭上。她望向远处的山峦,透过晨雾隐约看到有四五匹快马正在逼近。马后似乎还有一些人,离得远只能看见黑点,但刀剑相交的声音却顺着山风传来,让人听得清楚。
“你可认得是什么人?”赵水低声问道。
付铮眯起眼睛,看那快马临近耳朵上空空如也,身子一紧道:“骑马的不是官兵。”
闻言,赵水从袖口中抽出两枚飞刃从树干后飞出,“嘭、嘭”两声,伴随着马匹的嘶鸣声,先后两人落马摔向地面。
跟在后面的几人立即拉紧缰绳躲开摔地的人马,在前面停住,纷纷警觉地向四周张望。
而此时,赵水他们也看清了后面打斗的人群——
一群人在和身着衙门服制的官兵打斗,看样子在阻挡他们对骑行之人的追赶。
赵水立马反应过来,大喝一声“上三十人,将他们拦住!”便先跳了出去。陨链贴地而行,击打在马腿上,直掀翻三匹大马。马上的人脚还没落地,肩头就各自被撞开,整条肩臂顿感酥麻无力,纷纷失去平衡倒地。
“不能放走一个!”
“乒乒乓……”
半路杀出一队人马出乎对方的意料,他们被打得措手不及,退路又被官兵堵死,很快缴械投降了。
为掩蔽行踪,赵水他们没戴任何朝廷或军中的标志。因此在降住作乱的人后,双方陷入了尴尬的对视中。
“你们谁是军头?”付铮上前叫道。
一人从官兵队伍中走出,打量着对面这些穿得一身粗布麻衣、风尘仆仆的来人,问道:“下官便是。敢问尊驾来自何处,去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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