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船一个掉头,朝着东南瓷坊猛冲过去。越靠近瓷区,这味儿就越不对劲——按理说瓷器烧完该是清清爽爽的土腥味,现在倒好,一股瓷器发霉的酸臭味儿,还隐隐带着铁锈味。深吸一口气,喉咙就跟灌了碎瓷渣似的,又干又刺挠。远远一看,瓷坊外头晾着的瓷坯,没了往日白净劲儿,灰扑扑的,还沾着一层褐色锈斑;院子里的瓷碗、瓷盘东倒西歪,好多都裂了口子,暗褐色的瓷土渣顺着裂缝往下掉,在地上堆成了带锈粉的小土堆。风一吹,带着锈味的瓷末子满天飘,落在船板上,轻轻一擦就是灰褐色的印子,那味儿呛得人直皱眉。
金锈侯扒着船舷,把怀里的制陶轮盘护得死死的,生怕沾上瓷末子,皱着眉头直嘟囔:“这瓷坊咋跟被水泡透又长了霉似的?瓷器都能长锈,这瓷腐蚀锈比陶腐蚀锈还邪乎!没了好瓷器,老百姓吃饭装东西都成问题,往后日子可咋过啊?”
老斩展开李叔给的陶土袋,里面裹着瓷坊地图,标着主瓷仓的位置。老远就瞧见主瓷仓周围围着不少瓷农,有的蹲在瓷坯旁边直叹气,有的攥着开裂的瓷碗,对着瓷窑发愣,连拉坯的心思都没了。老斩急得不行:“得赶紧去瓷仓!里头的瓷土和拉坯工具肯定还在被腐蚀,再晚明年的瓷器都烧不成了!”他招呼周师傅把船停在瓷坊附近小河边,刚下船,就听见瓷坊方向“咔嚓”一声,像是瓷器碎了,心里猛地一紧。
走近一看,主瓷仓的门大敞着,里头的瓷坯横七竖八,大多都被腐蚀得不成样子,暗褐色的瓷土渣不停地往下掉,在地上积了厚厚一层,踩上去“咯吱咯吱”响。几个瓷农瘫坐在仓门口,手里拿着破破烂烂的拉坯转盘,满脸绝望。有个瓷农手上缠着绷带,绷带里还渗着带锈的瓷土渣,明显是被碎瓷片划伤的。
“你们是解锈侠吧?快救救我们瓷坊!”一个瓷农瞧见他们,跟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冲过来,衣服上沾着瓷土和锈粉,手里举着个裂成两半的瓷盘,“这瓷腐蚀锈三天前突然冒出来,一晚上功夫,瓷坯全变了样,又脆又糙还一股怪味,连瓷窑都开始裂了。我们这儿的老瓷农张叔说去瓷坊最里头的‘老瓷坑’找‘护瓷珠’,能让瓷土变回细腻,结果一去就没回来,之后瓷坊就成这鬼样子了!”
小芽掏出护海珠往瓷盘上一照,珠子的蓝光刚碰上瓷盘就变成暗褐色,瓷盘上的锈粉黏在珠子上,擦了好几下都弄不掉,反而越擦越黏糊。“这瓷腐蚀锈比陶腐蚀锈还难缠!连烧好的瓷器都能腐蚀,里头的瓷土指定也被锈毒渗透了,根本没法拉坯!”她打开灵泉水囊,倒了点水在瓷盘上,水一沾上瓷盘就变成褐色,还直冒小气泡,瓷盘“哗啦”一下碎成带锈粉的瓷渣,“这锈毒见水就加速瓷器碎裂,大家小心别让锈瓷渣混进瓷土堆,把好原料都污染了!”
大伙儿跟着瓷农往瓷坊里头走,路上瓷渣越来越多,有的地方都没过脚踝了。那些尖锐的瓷渣裹着锈粉,稍不留神就能划破鞋底;地上的瓷坯碎片泛着褐色,轻轻一踩就碎,碎渣上还沾着瓷土。金锈侯一个没留神,踩进瓷渣堆里,鞋子立马被划了个口子,锈粉顺着伤口渗进去,疼得他直咧嘴,赶紧用灵泉水冲洗,可鞋子上还是留了一圈褐色印子,又痒又疼。“这破锈连硬邦邦的瓷器都能腐蚀,比陶腐蚀锈厉害多了!”
瓷农领头的王叔叹了口气,指着瓷坊中间的老瓷坑说:“那就是老瓷坑,用了几十年的瓷土矿,以前挖出来的瓷土又细又白,烧出来的瓷器又亮又结实,现在也被锈害缠上了!张叔肯定就在坑边!”
众人往老瓷坑走去,坑壁上全是褐色锈迹,好多地方都被腐蚀得坑坑洼洼,还不停地往下掉渣;坑里的瓷土堆泛着暗褐色,表面盖着厚厚的锈粉,一捏就碎成带铁锈味的粉末;装瓷土的麻袋倒在地上,里头的瓷土全被锈瓷渣污染,变成了带锈点的硬块,顺着地面往瓷坑外淌。
老斩朝着瓷坑大喊:“张叔!你在哪?”里头果然传来微弱的咳嗽声。大家赶忙跑过去,瞧见张叔靠着坑边石壁,身上裹满锈粉和瓷土渣,手里还攥着块白色珠子,正是护瓷珠,可珠子表面已经被锈腐蚀得灰蒙蒙的,还沾着瓷土渣。
“别碰护瓷珠……上面锈毒……最厉害……”张叔有气无力地说,看着周围的碎瓷器和锈瓷土,突然就哭了起来,眼泪混着脸上的瓷土渣往下淌,在下巴上结成硬块,“都怪我……不该私自挖老瓷坑的土找护瓷珠,结果挖开了下面的锈矿,把整个瓷坊都害惨了,我对不住大伙儿,对不住这几十年的老瓷坊啊……”
正说着,瓷坑上头“哗啦”一声,几块沾着锈粉的石板掉下来,还带着不少瓷渣和锈土,朝着众人砸去。“快躲到瓷坯后头!”大家赶紧扶着张叔躲到倒地的瓷坯旁,用厚布遮住头脸,可还是有不少锈粉和瓷渣溅到身上,皮肤沾到的地方又疼又痒,有人被石板碎片划伤,血一流出来碰到瓷渣就变成褐色,伤口周围还肿了起来。
“快用护瓷灵光!”老锅急忙让土灵的黄光和金灵的金光融合,又加了灵泉水的净化力量,变出一道黄白相间的护瓷灵光,朝着掉下来的石板和锈粉射过去。灵光一碰到它们,锈毒立马被净化,石板上的锈迹消失,变回青灰色;瓷渣也干净了,没了锈点;坑边的瓷土经灵光一扫,又变得细腻洁白,能接着拉坯了;空气里的酸腐味和铁锈味渐渐散了,换成了瓷土烧制后的清香味儿。
张叔看着慢慢恢复的瓷坑和瓷土,精神头来了,指着坑边的锈矿说:“得把锈矿重新封上!用护瓷珠和灵光一起灌进去,才能止住锈害,让瓷土变干净!”大伙儿立刻分工:老锅用护瓷灵光挡住剩下的锈粉,免得扩散;小芽和锈儿把护瓷珠放回锈矿入口,还在周围撒了圈灵泉水,弄出个防护层,防止锈毒再冒出来;金锈侯和周师傅用干净瓷土和石块把锈矿封死,又在上面铺了层防渗油布,就怕瓷土渗进去。
护瓷珠刚放回去,就冒出一道柔和白光,坑边锈矿不再冒锈,坑里的瓷土肉眼可见地变回洁白细腻,黏性也回来了;坑边的瓷坯碎片经灵光一扫,虽然还有些小裂纹,但已经能用来烧瓷器了。王叔试着用新恢复的瓷土拉了个小碗坯,坯体光滑得很,比以前的还好,烧出来的瓷器晶莹透亮,泛着温润的光泽。
张叔从怀里掏出本《拉坯烧瓷要诀》,里头记着各种拉坯技巧、瓷土养护法子,还有治瓷器开裂的偏方,好些页面都沾着老瓷土,一看就是经常翻。“这是我一辈子的心血,你们帮我交给年轻瓷农,让他们照着上面的方法拉坯烧瓷,可别像我似的瞎折腾,把大伙儿的生计都毁了!”
老斩接过要诀,小心擦掉上面的瓷土,递给王叔说:“我们帮你们联系武林盟,送新瓷土和拉坯工具来,再教你们用护瓷灵光定期清理瓷坊,省得再闹瓷腐蚀锈。”他让土灵在瓷坊里净化剩下的锈瓷土,收拾地上的瓷渣;小芽教瓷农把灵泉水和绿茶水混在一起,涂在被锈粉伤到的皮肤上,治红肿和刺痛,还教他们用灵泉水清洗瓷坯和拉坯工具,去掉残留的锈毒。
接下来几天,大伙儿一起收拾瓷坊里的锈害残留,把腐蚀太厉害的瓷器和瓷坯清出去当肥料,把还能用的瓷土整理好,重新堆回瓷仓;周师傅把护陶漆涂在瓷坯和拉坯工具上防腐蚀,涂了漆的工具亮闪闪的,既不怕锈,又不容易沾瓷土,收拾起来方便多了;金锈侯跟着瓷农学拉坯,上手特别快,没多久就学会了揉泥、拉坯、修坯,连张叔都夸他有天赋。大伙儿还教瓷农咋辨认瓷腐蚀锈的苗头,比如瓷土出现褐色斑点、瓷坯表面变粗糙就得赶紧处理,瓷坊慢慢又热闹起来了。
有一天,大伙儿坐在老瓷坑边,看着瓷农们忙着拉坯、修坯、装窑,有的往新瓷碗里装东西,有的打包烧好的瓷器准备往镇上商铺送,脸上都笑开了花。空气里飘着瓷土烧制后的清香味儿,闻着就让人舒心。瓷农们给每人送了个新烧的瓷碗,碗身上刻着“护瓷之恩”四个字,瓷碗洁白光滑,摸着温润润的。“多亏你们保住了瓷坊,以后我们肯定好好守着,再也不乱挖瓷坑的土了!”
临走的时候,张叔把自己的拉坯转盘送给了金锈侯,这转盘是用结实的好木头做的,表面打磨得溜光水滑,转起来一点声音都没有。“这拉坯转盘陪了我几十年,帮我拉出过无数好瓷坯,送给你!希望你也能爱护瓷坊,让老百姓一直都有好瓷器用!”
大伙儿坐着快船往回走,手里抱着瓷碗、陶碗,还有砚台、墨块、毛笔这些玩意儿,身上戴着马皮护腕,盖着蚕丝被和新棉被,看着渐渐远去的瓷坊,心里特别踏实。金锈侯摆弄着拉坯转盘,乐呵呵地说:“这次不光解决了瓷腐蚀锈,还得了个好瓷碗,回去用它盛饭,指定香!”
周师傅晃了晃手里的护陶漆桶,一脸得意:“我把护瓷珠磨成粉,掺到护陶漆里,鼓捣出了‘护瓷漆’!往后瓷坯和拉坯工具涂上这漆,既不怕瓷腐蚀锈,又不容易沾瓷土,收拾起来老方便了!”
船走到河道中间,迎面来了艘武林盟的快船,弟子们急得不行:“老斩前辈!大事不好!西北琉璃坊出了‘琉璃腐蚀锈’,琉璃全变质了,琉璃窑也被腐蚀,好多琉璃匠都快没活路了!琉璃可是老百姓做饰品、装东西的要紧玩意儿,要是都变质了,大家的日子可就没那么有意思了!”
大伙儿对视一眼,眼神里全是坚定。老斩举起灵霞霞镰,护瓷灵光的黄白两色和十二灵的彩光缠在一起,亮得晃眼,连周围空气都染上了瓷土的清香味儿。“走!去西北琉璃坊!”
正说着,王叔骑着马追了上来,手里拿着几个新烧的瓷碗和几袋优质瓷土:“这瓷碗能装东西,瓷土你们带给需要的瓷坊,在琉璃坊指定用得上!”老斩接过瓷碗和瓷土袋,朝着王叔挥了挥手,快船一个转向,朝着西北琉璃坊开去。
船尾的浪花在水面划出一道黄白相间的弧线,虹锤上的灵光像灯塔似的,在太阳底下闪着暖光。大伙儿心里都明白,只要还有锈害捣乱,只要老百姓有需要,他们就会一直奔波下去,用自己的本事守好每一座瓷坊、每一块土地,让日子热热闹闹,让老百姓永远都有好用的瓷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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