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治疗机构与人员
紫禁城内的医疗资源是顶级的,但主要为皇室服务。太监宫女能接触到的医疗分为几个层级:
1。“他坦”(tātan)小屋:这是宫内最常见的临时隔离点和“医疗点”。每个宫院都会在偏僻角落设置一些低矮简陋的小屋,称为“他坦”。生病的太监宫女会被安置在这里,由同僚或指定的“义工”简单照顾。
2。内务府官房:对于病情较重或需要长期隔离的病人,会被送到紫禁城外围或西苑(如中南海)的一些由内务府管理的简易房舍集中安置。
3。苏拉医生:这是为底层服务人员看病的医生。他们不是太医院的御医,而是内务府从宫外民间医馆(如着名的“同仁堂”、“永安堂”等)临时聘请的民间医生。
御医只为皇帝、后妃、皇子皇女和王公大臣服务,绝不会亲自为太监宫女诊脉。苏拉医生按班入宫,在指定的地方为生病的太监宫女看病。
三、治疗方式
1。诊脉:苏拉医生会为病人诊脉、望诊,但过程非常简洁,不会像对待主子那样详细问询。
2。开药:医生会开具药方,然后由内务府派人去生药库取药。生药库储存了大量药材,但质量上乘的优先供应宫廷。给太监宫女用的多是普通药材。
3。煎药与护理:没有专门的护士。煎药和护理工作通常由:
·病人关系好的同僚朋友。
·被指定的、暂时无事的下级太监宫女。
·一些表现良好、被派来做“义工”以换取减刑的轻微犯错者。护理条件极其简陋,基本是“听天由命”。
四、不同情况的不同处理
·普通疾病(如感冒、腹泻):经过上述流程,在“他坦”或“官房”中隔离治疗,康复后再经过检查,方可返回原岗位。
·传染病(如天花、痨病=肺结核):这是宫廷最恐惧的事情。处理方式最为严厉:
·立即驱逐出宫:会被毫不留情地、以最快速度送出紫禁城,甚至送出京城,以防在宫内蔓延。
·送往“疴养所”:内务府在京城郊区设有专门的隔离机构,如今天的海淀区六郎庄一带曾有类似场所。被送到这里,基本意味着自生自灭,存活率极低。
·重症或慢性病:如果病重无法治愈或失去劳动能力,会被内务府遣返回原籍,由家人照顾。这对他们而言是最好的归宿,但很多人入宫后与家人早已失联,下场往往非常凄惨,最终流落街头。
·临终与后事:太监宫女在宫内病故,尸体不会在宫内久留。由内务府安排,从神武门旁专门运送杂物的“西门”抬出宫,送往指定的“太监义地”或“宫女坟地”安葬。他们的遗物会被清查,稍有价值的充公,其余的丢弃或由熟人领走。
清朝紫禁城对太监宫女的医疗处理,是一个冰冷、高效且等级分明的系统:
·核心是“防”:防止疾病影响皇族健康和国家中枢运转。
·本质是“用”:他们被视为服务皇家的工具,工具的维修(治病)以保证其基本功能为限,不会投入过多资源。
·待遇是“差”:与主子的“御医团队、精心呵护、名贵药材”形成天壤之别,他们只能享受“民间医生、简陋隔离、普通药材”的待遇。
不一会儿,太监便回来禀报:"回马佳大人的话,已经召集了患病的宫女内侍各有十几名,在西洋医馆外等候。"
马佳绍英站起身来,对三位西洋医生说道:"诸位医师,患者已经准备好了,请随本官去挑选。"
三位西洋医生跟随马佳绍英走出西洋医馆方。
马佳绍英一边走一边向三位医生介绍道:"这些宫女内侍都是紫禁城内的普通侍从,他们的病症多为常见的小病小痛,平常也得不到良好的医治。"
"其中也有不乏刚患病或病情严重者,有还未及时隔离送出皇宫,正好适合用来展示西医的疗效。"
"他们若能被三位医生选中,那也是他们天大的造化,应当感谢皇帝陛下的恩赐。"
来到西洋医馆外,只见宫女内侍各十数名在太监的带领下,分列两班歪歪斜斜地站在医馆外的空地上。他们大多面色苍白,神情萎靡,显然病得不轻。
马佳绍英指着这些患者,对三位西洋医生说道:"诸位医师,请挑选你们认为适合进行西医治疗的病患者。可以挑选不同病症的患者,以便全面展示西医的诊疗能力。"
马丁医师率先走上前,仔细观察了每一位患者的症状,最终挑选了两名:一名是发热咳嗽的宫女,另一名是手腕扭伤的太监。
威廉·乔治医师则挑选了一名患有腹泻的宫女和一名疑似骨折的太监。他仔细检查了太监的手臂,确认是轻微骨折。
皮埃尔医师则挑选了一名患有皮肤病的宫女和一名腹痛的太监。他仔细询问了腹痛的具体症状,初步判断可能是肠胃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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