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剑赞赏的看着牵招,似乎牵招点的这两个地方已在他的算计之中。
其实,这是赵剑的虚张声势,他可不是这个时代的智者,而牵招是。
李傕、郭汜、樊稠之流就是加起来,他们的想法是瞒不过牵招这样的智者。
见主公肯定,牵招指尖划向渭水南岸的浅滩:“我军需渡渭水入长安,他们有可能先遣轻骑伪装流民,潜伏在南岸芦苇丛中,待我军半数登岸、阵列未整时,以火油浇芦苇纵火,再以重甲步兵冲阵,逼我军挤在滩头自乱。”
话锋一转,他指腹移向槐里城外的山道:“槐里以西有段仅容两车并行的山道,他们若在此伏击,会提前拆毁山道旁的土崖,用碎石、断木堵死前路,再在山道两侧山顶堆垒滚石、擂木,等我军停滞清理障碍时,居高临下砸击、攒射。”
最后,牵招在地图上圈出长安城外的乱葬岗:“离长安三十里的乱葬岗也是伏击之地,前军阻挡,伏军从乱葬岗后的密道绕至我军后方,两路夹击,以精锐骑兵包围我军。”
说罢,牵招抬眼看向赵剑:“这三地都是伏击最佳之地,即便我军提前派斥候探路,提前设防,也难以破局,毕竟我军兵马不足。”
赵剑仔细看看三处,琢磨着牵招的话…
若李傕真要在这三地设伏,步步击杀,那就是抱着势必要歼灭他的决心。
以李傕、郭汜之心,置他于死地是必然的,因为他公然进入了关中,这不仅是对李傕、郭汜的一种挑衅,更是威胁着两人的势力。
还有,他占据了凉州,断了西凉军的后路。
董卓时就想夺回凉州,只是没有时机。如今,李傕、郭汜虽控制着朝廷,控制着长安之地,两人不会不提防着张济、段煨、董越和杨定,毕竟这四人拥兵自重,各占一方。
董卓时,这四人的官职高于他们,那时,李傕郭汜只是牛辅手下的校尉。
对于这三地的伏击,他的确难有胜算。
高顺的陷阵营和他的一千近卫军,虽然都是精锐之师,但在狭窄之地,在滚木雷石和箭雨,甚至是火攻的攻击下,再精锐的部队,能抵挡住几回。
即便不会全军覆没,也必然是损失惨重。
除非不去长安。
但,长安是必去的,不去长安,此行的意义就起不到预想的影响作用。
无论是对朝廷官员,对各方诸侯,尤其是对西凉将士,对李傕郭汜等的影响。
赵剑又看着牵招,说道:“段煨、董越、杨定据守华阴、渑池、蓝田,卡死了潼关道、崤函道和武关道,萧关道上我已调数万羌骑压境。
如此四面包围,若是把此消息放出去,李傕、郭汜还敢设伏吗?”
牵招不加思索,出口回答道:“李傕、郭汜本是亡命之徒,靠劫持天子掌控朝政,最忌‘失势’二字。
如今段煨扼潼关、董越控崤函、杨定锁武关,已断其东、南出逃之路;萧关道数万羌骑压境,更是掐住了他们西退的退路。
此消息一旦传开,二贼必会震惊,四路都是主公的兵马,二贼若再执意设伏,非但未必能拿下我军,反而会造成四方守军进逼长安。
李傕、郭汜、樊稠、张济本就各怀鬼胎,最怕的就是‘腹背受敌’,届时别说伏击,恐怕连长安城内的兵权都要握不稳。
依我看,二贼得知消息后,最先涌起的不是杀意,是恐慌。
他们会明白,眼下唯一的生路,只有两条路,或是妥协求全,或是破釜沉舟。
妥协求全,就会失去对关中管控,失去兵马,甚至是性命。
因此,这条路他们不会选择。那就只能选择破釜沉舟。
不出三日,长安必有使者来,说辞定然冠冕堂皇的以天子之名,‘召’主公赴长安‘共商国事’,实则会暗部埋伏,谋害主公。
因为只要拿捏住主公,四面包围的死局,不攻自破。”
董白一听急了:“夫君,李傕之流既然有谋害夫君之心,夫君可不能轻易前往!”
赵剑微微一笑:“我身为臣子,就是明知不是天子下召,也得去呀。
这就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优势,但自古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长安是必去的。”
一直没有发言的高顺说道:“主公已调羌骑压境,既然要放出段煨三人之事,可调段煨其部移长安东郊,让董越派兵驻守华阴,再调一部兵临长安南郊。让杨定一部留守蓝田,一部调往长安西郊。
如此,有三路兵马压城,李傕之流必不敢为难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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