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碱溶液导电性强,泡金属片才够劲!”
朱慈炤立刻举着铜线反驳,指尖还沾着盐粒:
“浓盐液才管用!
我试过把两根铜线插进去,麻得手指半天弯不了!”
李雷闪不服气地拍着陶罐:
“可石墨和锡皮不能碰盐液,会被腐蚀的!你看这罐底都锈了!”
朱有建没接话,只朝鲁有林递了个眼神。
这位大明研究院的大拿立刻心领神会,转身取来竹管剖开,将锡块在炭火上熔成薄皮,小心翼翼铺在竹管内壁,又嵌上削好的石墨条,一口气做了二十只试验管。
浓盐液、浓碱液、黑色的二氧化锰粉末分门别类摆开,铜块熔成的细丝裹上浸过桐油的布,截成一尺长的小段备着,瞬间把工坊变成了小型实验室。
刚才还吵得动手的俩孩子,一见实验材料备齐,立马凑到一起忙活起来。
李雷闪往陶罐里倒浓碱液时溅了点在袖口,也顾不上擦;
朱慈炤往竹管里灌浓盐液,鼻尖都快碰到管口,眼里闪着好奇的光。
两人一人拿一根铜线比划,时不时低头耳语,连熊猫眼都顾不上揉了。
朱有建站在一旁看了会儿,悄悄退出了工坊。
阳光透过竹窗照在孩子们专注的脸上,铜片与溶液接触时泛起的细小气泡,在光线下闪着微光。
他心里清楚,相较于这些实打实的实验精神,自己能做的不过是提供理论方向和默默支持。
工坊里很快传出“滋滋”的轻响和孩子们的惊呼声,鲁总监探头进去时,正见李雷闪举着铜线碰陶罐,被电得一蹦三尺高,朱慈炤在旁边捂着嘴笑,手里却飞快地在纸上画着什么。
皇帝站在廊下听着里面的动静,嘴角忍不住上扬——
或许这能跨越山海传递消息的希望,就藏在这些噼里啪啦的电火花里,藏在孩子们不服输的争执里呢。
辽河平原的六月本该是青纱帐漫过田埂的时节,此刻却被战火撕开了一道道焦黑的口子。
热风卷着硝烟掠过旷野,将散落的箭簇、断裂的刀枪和凝固的血渍吹得愈发醒目。
“快应队”的骑兵裹着尘土疾驰,马蹄踏在弹坑累累的土地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辽东游击队的身影则像鬼魅般穿梭在定辽周边的屯子间,那些曾经炊烟袅袅的聚居地,如今只剩空荡荡的土屋和被推倒的木栅栏,风穿过破损的窗棂,发出呜咽似的声响。
包衣奴的末日就在这烈日下降临,曾经被铁链锁在田埂上的身影,有的倒在逃亡路上,有的在炮火中化为焦炭,连挣扎的痕迹都被硝烟抹平。
组炮的轰鸣像天边滚过的惊雷,一刻不停地将炮弹倾泻进女真各部的聚居地。
主城那道曾被视为固若金汤的木墙,早已在持续的轰击下塌成碎块,飞溅的木屑混着泥土腾空而起,又像黑雨般落下。
部落聚集的营地里,哭喊声、惨叫声、孩童的啼哭声搅成一团,那些平日里凶悍的女真汉子此刻抱着头四处乱窜,曾经引以为傲的战马早已受惊溃散,连鬃毛都没留下一根。
没有人会对这场杀戮流露半分同情——
这是灭国灭族的死战,刀枪不长眼,仁慈便是取死之道。
士兵们腰间的五眼转铳泛着冷光,扣动扳机时喷吐的火舌照亮了一张张冷峻的脸,每一声枪响都意味着一个生命的终结,每一次装填都在为胜利添砖加瓦。
这场战争从来无关对错,只论族群的生死胜负。
当“定辽大捷、盛京攻破”的捷报快马加鞭传入京城,股东议会的灯烛彻夜未熄,一场紧急会议后,一道古怪却务实的政策很快传遍各府:
号召各地治安军即刻出关“抢人”,而且明明白白限定了“只要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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