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地走着,每经过一处,那里的士兵都会停下手中的活计,挺直胸膛,
用拳头用力地捶击自己的胸甲,发出“砰”的一声闷响,然后用灼热的目光注视着我。
我没有发表任何慷慨激昂的演说,
只是走到他们身边,拍拍他们的肩膀,看看他们手中的兵器,问一些最简单的问题。
“小兄弟,哪里人?”
我走到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年轻士兵面前,他的脸被冻得通红,握着长矛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
“回…回主公!小的…汉中本地人!”
他激动得有些结巴。
“怕不怕?”我看着他的眼睛。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大声吼道:
“怕!但俺更怕家里的婆娘娃子没了活路!
俺爹说了,主公来了,我们才分到了地,才吃得上饱饭!
谁想抢走,就得从俺的尸体上跨过去!”
“好!”
我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那瘦削的肩膀却异常坚实,
“为了你的婆娘娃子,为了我们的地,我们就在这里,让张合的十万大军,撞个头破血流!”
他的眼中瞬间燃起了火焰,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又走到一台床弩旁,几名老兵正在给弩箭涂抹火油。
为首的是一个独眼的老兵,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
“老周,你这手艺还是这么好。”
我认得他,是当初从荆州就跟着我的老兵之一。
老兵咧开嘴,露出豁了口的牙齿,嘿嘿一笑:
“主公放心,当年在江夏守城的时候,俺这手艺就没丢下。
只要张合的先登敢露头,俺保证送他们一份大礼!”
我拿起旁边的一个酒囊,拔掉塞子,递给他:
“喝一口,暖暖身子。”
老兵愣了一下,浑浊的独眼里泛起一丝水光。
他没有接,而是颤抖着声音说:“主公……这……”
“喝!这是命令!”我沉声道。
他不再推辞,接过酒囊,猛地灌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液呛得他满脸通红。
他抹了抹嘴,将酒囊递给身边的战友,
每个人都默默地传下去,喝上一小口,仿佛在进行一种神圣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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