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克的目光落在地图上燕州的位置。
那里标注着燕山军控制的区域以及尚未占领的地带。
“好一个朝廷……所图谋者甚大呀。”
“果真不只是来讨伐多尔衮,顺便也是冲着我的燕州来的吧!”
怪不得人多耳衮都在北撤了,还搞出那么大阵仗,几十万大军,所花费何止千百万。
他回到桌前,再度翻开名册。
这些花钱买官的庸碌之辈,有几人懂得治理地方?
有几人真正忠于朝廷?
不过是一群投机取巧之徒罢了。
朝廷那帮人打得好算盘——用捐官的银子充作军费,既打跑了多尔衮立下不世之功,又用几十万大军逼他屈服收回了燕州权力,这可谓是一举多得。
“无耻至极。”
张克冷笑一声,“军费不见给我报销,倒想着来摘取胜利果实。”
他想起自己刚被免去的燕州总督和五军都督府右都督职位。
当初只因反对南北对进的冒险方案,就被朝廷以此为借口削夺权力。
现在想来,朝廷是打算将外敌和内患一并解决,可惜空有一副好胃,却没有一副好牙。
“达顿。”
张克突然开口。
“侯爷。”达顿右手握拳抵胸,行了个燕山军礼。
张克转身走向书案,快速写好一封信,封装好。
“你骑马速度快,去给太原府的廉总督送封信。”
达顿双手接过信件,触手便知里面只有薄薄一张纸——侯爷的信向来简洁明了,从不赘述。
“告诉廉总督,燕州总兵张克借道晋州,前往乐平县公干。”
张克的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任何情绪。
五百亲兵虽数量不算多,但进入他州地界终究是敏感之事。
似乎看出了达顿的疑惑,张克嘴角扯出一抹冷笑:“面子是相互给的。燕州和晋州隔着太行山接壤,我带兵进入人家地盘,总得打声招呼。”
他走到窗前,望着远处乐平县的方向,“我张克不是不讲道理之人。”
达顿顺着主子的目光望去,立刻明白了其中含义——侯爷这是要去乐平县“理论”啊。
他绷紧下巴,将信函小心收入怀中贴身处:“属下明白,明日必到太原府。”
“嗯。”
张克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眼中闪过一丝讥讽,“对了,那帮赶着上任的官员,怕是还不知道他们心心念念的朝廷军队现在自身难保了。”
张克从书案抽屉中取出一封信函,随手丢进烛火,将豫州都指挥使王通的求援信彻底焚毁。
盯着跳动的火焰,“英国公别说打过黄河,能从多尔衮手里存活下来都未可知。”
“去吧。”张克挥挥手。
“是!”达顿郑重行礼,转身大步离去。
烛火映得张克眼中寒光闪烁。
那群花钱买官的蠢货,还在做着“北直隶”的美梦,却不知局势早已改变。
英国公若战败,朝廷别说收回燕州,整个黄河以北都得看他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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