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坅钰并未回答,即使在拼命咳,却仍克制地将视线紧紧盯着窗外。
白雪皑皑的色彩,足够绚烂,也足够清晰,醒目。
一夜,未归。
他淡淡地摇了摇头,唇色十分地单调和苍白,并不是健康的色泽。
因忍受痛意而曲起的身子,随意往软靠垫后仰,眼睑一合,双手交叉握在胸前,却没有说出任何的指示。
泰武暗暗摇了摇头,咬咬牙,还是转过了头。
这个女人,究竟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泰武是司坅钰父亲从开拓集团开始,便一直跟随的心腹。
重情重义,虽有些粗犷,但最够义气,做人的准则牢固得很。
年轻时,陪着司坅钰父亲闯天下,而岁月终究会侵蚀,沾染上了苍老的浑浊眸子不忍地看着身后坐着的年轻人。
他泰武一生无妻无子,但已然将少爷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他孰知少爷是个从小就受了苦的孩子。
这个豪门里,处处都是利用。
光鲜亮丽的背后,都是复杂的裙带。
暗暗握拳,视线里却蓦地透过雾气的窗户,看见了那抹刚从绿色出租车上走下的身影,一抹欣喜之色,大叫一声:“少爷,少爷,快看,那位小姐回来了!”
是她。
没事,就好。
司坅钰忍住腿部和腹部传来的痛楚,弯了弯苍白的嘴角,视线紧紧锁在那抹走进公寓里的纤细身影,直到消失在门口,才久久收了回来。
“泰叔,我们走吧。”淡淡挥了挥手,便阖目靠在了后座上。
只剩下,那一地白雪,被车胎压出的痕迹,依稀被层层的白雪再次掩埋。
了无痕迹。
日子,似乎正在以一种很平静的方式,一天天度过。
但,太过于平静。
就像是凌在薄薄的一层结冰的江面上,看似牢固,却会因为一颗小石子,轰然间碎裂。
朵寂的工作并不繁琐。
但,她在办公室的时间却越来越久了。
家里,也是冷的。
这个冬天,气象预报说,是一百年来最最冷的一次。
即使在南方,她也觉得彻骨的冰。
随手放下设计了一条的画纸,她已经连续几天加班,每天四小时的睡眠,疲倦倾袭在了大脑之中。
困乏,很清晰,也很耗费脑力。
将画纸握成了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她拿着大衣,将皮包拎起,决定走出这个封闭的办公室,去亲近外面。
灵感,就像是百年一遇的奇迹,来得匆忙,却也隐得深邃。
刚走出电梯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小朵,设计得怎么样了?”话筒那边,是林姐,试探性的话语,一字一句语气分配得很专业。
朵寂伸手,揉了揉紧皱的眉心,抚平的褶皱却再一次迭起,无从掩埋的忧郁从黑色的眸子中放射而出:“不太好。”
“不要太有压力,好好放松一下。时间还有,但也注意把握。”
“恩,我知道,林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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