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安火急火燎的进宫。
顺利得到了景泰帝的召见。
结果一进御书房,就看见跪在地上的周治,脸色微变,短暂的停顿后扑上去跪下嚎道:“臣冤枉啊陛下!”
“何人敢冤枉闻爱卿你这堂堂刑部侍郎?”景泰帝一本正经的问道。
闻安晓得他明知故问,但依旧要装作不知情,抬头指着周治,咬牙切齿的说道:“陛下,正是此人!此人本是臣亲家,数日前他寻到臣说因他恶了平阳伯,平阳伯指使土匪抢了他的财货,他不忿特意来京城告御状。
臣看在亲家一场的份上允许他在府上暂住,未曾想此人不知是发了什么疯,告完平阳伯还不够,今日竟跑去敲登闻鼓告臣,说是臣指使他诬告平阳伯,真胡编乱造、信口雌黄!”
他目光如刀,声若雷震。
呵得周治战战兢兢。
“陛下,草民没有,草民刚刚所言句句属实啊……”周治根本就不敢去看闻安,瑟瑟发抖的连忙辩解道。
“停。”景泰帝抬手示意,等周治收声后,才似笑非笑的看向闻安轻飘飘说道:“可周治不是告闻爱卿啊。”
闻安听见这话顿时怔住。
“这贱民刚刚当着朕的面告的可是闻老,说是闻老指使他进京诬告平阳伯的。”景泰帝一字一句的说道。
闻安已经汗流浃背了,向他报信的护卫明明是说周治告的人是他啊!
这就是那两个护卫先入为主了。
因为周治当时口称状告闻家。
两个护卫是效忠闻安的,而京城又远离渝州本家,所以在他们眼里闻安就是闻家的主人,自然下意识觉得周治要告的人就是他们的老爷闻安。
所以闻安被误导了,一见到皇帝就坚定的为自己喊冤,结果周治告的却不是他,就显得这其中另有隐情。
“这……这定然是我府上那两个该死的东西太着急传错话了。”闻安反应神速的把锅甩给传话人,接着对周治怒目而视,声音如杜鹃泣血的咆哮道:“你这混账!诬告我尚且说得过去,竟敢诬告我父亲!你该死!”
“我没有、我没有……”周治被闻安的气势压得只能机械的连声否认。
闻安冲着皇帝抱拳,掷地有声的说道:“陛下!此人先前状告平阳伯时臣就心存疑虑,现在他又改口状告家父,分明两次都是诬告!请陛下下旨斩了这信口雌黄乱告御状之人!”
“他是该死。”景泰帝缓缓说道。
周治瞬间像被抽去了全身力气一样瘫倒在地,宛如滩会呼吸的烂泥。
但是下一秒景泰帝却又话锋一转说道:“可不该现在死,这人一介白身先敲登闻鼓告平阳伯,现在又敲登闻鼓告闻老,还称此前是闻老逼他告平阳伯,涉及两位重臣的清白,应当等查个水落石出再让他付出代价。”
“是,臣愚钝,陛下英明。”闻安不甘的恭维了一句,也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先前周治无凭无据告裴少卿,本来是不该查的,但是他推动舆情倒逼着皇帝下旨查了,现在周治又无凭无据告闻喜,就没道理不查。
“闻爱卿是个明事理的。”景泰帝欣慰的点点头,看着他吃瘪心里很是畅快,说道:“如此重案,交给北镇抚司掌刑千户吧,传裴少卿来见。”
“陛下!”闻安大惊,猛地抬起头来说道:“陛下,平阳伯也是涉案当事人之一,依臣之见是否要避嫌?”
“哦?闻爱卿你是说平阳伯会徇私枉法?”景泰帝一脸认真的问道。
闻安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而且他也看明白了。
自己上次擅动舆情倒逼皇帝确实出其不意,也达成了目的,但得罪了皇帝,现在皇帝就是有要意恶心他。
不管他说出什么理由。
皇帝都会铁了心让裴少卿去查。
所以只能憋屈的说道:“臣自然是没有这个意思,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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