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鸣一觉睡到第二天晌午,迷迷糊糊地摸来手机,瞧见卫佳给他的留言写着:
“去玩蹦极了,复刻一下你们第二天的行程[耶]”
江时鸣懵懵地反应了一会儿,大脑以最低转速处理完这条信息,终于在一分多钟后,指挥着两根大拇指在对话框里敲下回复:
“餐厅的炒菜不好吃,不要点。”
卫佳大约正在山上徒步,半天没有回音。
阳光从窗帘缝隙钻进来,正好打在江时鸣脸上,他眯着一只眼从床上爬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向卫生间。一捧冷水猛地扑上面颊,激得他微微一颤,昨夜混沌的记忆才如潮水般带着寒意慢慢涌回脑海。
收官宴拖到十点多才散场。在这个圈子里算健康作息,可对卫家父母来说,熬到这个时候才见儿子一面,实在不容易。
据说若不是叶淬阳的父亲一直在后台与他们挨个寒暄,还差点抢走后台大厨的炒勺,两位老人早就撑不住了。
卫佳倒是精神焕发,差点要抓着许一禾资助的几个孩子当场做专题报告。幸好卫母及时阻止了她这番“学术热情”,否则,江时鸣想,她这番举动迟早会被挂到网上被狠狠审判的。
等导演喊了收工,他们坐着摆渡车回酒店,住最后一晚,然后……
他撑着洗手台,看进镜子里。冷水并未驱散那份异常的燥热,那张湿漉漉的脸很不争气地泛着红,血气从颧骨一路蔓延到眼尾,像醉了酒。
他想起来了。
昨天他本来在房间里好好地收拾行李,正纠结着那个在鹿泽市集买的竹编小猫是该塞进侧袋还是收进里面的夹层,就听见外头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顺着猫眼往外一看,是穿着毛绒连体睡衣的卫佳,正站在走廊暖光下眼巴巴地望着他的房门。
他打开门,还没问“怎么了”,就被她一把拉住手腕。
“家庭聚会,”卫佳的声音里天生带着点冷淡,她顺着门缝往屋里瞥了一眼,“哪有人提前一天就开始收拾行李的?”
浑身牛劲的江时鸣就这样被身材纤细的卫佳不由分说地拉向对面那扇门。
门内,卫承正板着一张脸坐在沙发上,身上赫然也套着一件蓝色的毛绒连体睡衣。上面印着的应该是个动漫角色,很遗憾江时鸣并不认识。
更让江时鸣眼皮直跳的是,卫承旁边的沙发上,还整整齐齐叠放着另一件同款睡衣,不过是更鲜亮的嫩粉色,袖口和裤脚都缀着浓密柔软的绒毛。那尺寸,一看就是为他准备的。
“愣着干什么呀时鸣?”卫母笑眯眯地迎上来,手里还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快,把你身上那件换了。这可是我们家的老传统了,家庭聚会都得穿这个,温馨!”
“唔,阿姨好,嗯,”江时鸣原地踌躇了下,到底还是问了一句,“真的假的?”
卫母郑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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