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彬看着她这副模样,也没多问,只是从怀里取出一封昨天才由二狗子从北齐带回来的信,递了过去。
“喏,你师父给你的亲笔信。看看吧,免得你整天愁眉苦脸,吃饭都不香了。”
海棠一把抢过信,急切地拆开阅读。信是苦荷亲笔所书,字迹苍劲有力。
信中,苦荷并未过多宽慰,只是明确告知北齐方面已做好应对战争的全面准备,让她不必过于忧心。
并严厉叮嘱她近期务必深居简出,绝不可再试图与任何北齐力量联系,安心等待战事平息。
看完师父的信,海棠紧绷的心弦总算放松了一些,但眉宇间的忧虑并未完全散去。
她抬头看向罗彬,声音有些干涩:
“真的…非要打仗不可吗?”
罗彬叹了口气,走到窗边,看着京都的夜景:
“气氛已经烘托到这儿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现在就算庆帝自己想收手,下面那些被煽动起来的将军、还有那些渴望军功的勋贵,以及…‘义愤填膺’的百姓,都不会答应。”
海棠沉默了片刻,声音低沉:
“…又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
“权力的游戏,从来都是用鲜血和白骨铺路的。”
罗彬的语气带着一丝看透世事的淡漠,
“只要人的野心和欲望还在,战争就永远不会停止。”
他不由得想到了那个神秘的神庙,以及上个纪元毁灭于核战争的史前文明。神庙作为那些文明的遗迹,深知一旦让人类再次掌握足以毁灭世界的力量,悲剧必将重演。
或许…这才是它一直试图限制人类科技发展的真正原因?而老娘叶轻眉…
想远了想远了…
他甩开这些思绪,转身对海棠道:
“你就在我这儿安心住着吧。等这场仗打完了,我估计也得去一趟北齐,到时候正好带你一起回去。”
海棠闻言,有些惊讶:
“你去北齐做什么?现在两国即将开战,你身为庆国重臣,去北齐太危险了!”
罗彬笑了笑,语气轻松:
“谈生意啊。我以后不是要执掌内库吗?内库和北齐,可是有不少‘生意’往来。换了新主人,总得去重新谈谈合作,稳固一下渠道吧?”
海棠皱了皱眉:
“内库在北齐的生意…我倒是知道一些。在上京城有个明面上的铺子,实际上和北齐朝堂不少官员都有勾结,主要是通过锦衣卫镇抚使沈重那条线,暗中走私不少紧俏货物过去。但具体细节,恐怕只有沈重最清楚。”
“没错,就是和锦衣卫沈重谈。”
罗彬点头,
“内库走私这块大蛋糕,换了主人,自然得重新划分利益,确保这条线还能继续为我所用。”
海棠却觉得不妥:
“就算是谈,也没必要你亲自冒险去吧?暗中走私的勾当,你一个庆国皇商、鉴查院提司亲自跑去对方都城谈判?生怕你们皇帝不知道你想干嘛?”
罗彬神秘地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到时候,自然会有不得不去的‘正当理由’。这个嘛…就不劳你费心了。”
翌日清晨,天还黑漆漆的,罗彬就被范建派人从温暖的被窝里挖了出来。
他睡眼惺忪,哈欠连天,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被早已等候在此的若若摆弄着。
若若像个小妻子般,细致地为他拧毛巾擦脸,帮他穿上那身月白色的修身正装,仔细束好发冠,每一个动作都轻柔而专注,完全无视了一旁自家老爹范建那越来越黑的脸色。
酸!真酸!
我上朝这么多年,都没享受过闺女这般伺候!这小子…何德何能!
范建强忍着醋意,板着脸对迷迷糊糊的儿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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