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比吃虫子难熬多了……”有人附和着,脸上写满了巨大的抗拒和生理性的厌恶。
干呕声和绝望的叹息声在囚室里此起彼伏。
这个求生的提议,本身就像是一种酷刑。
陆远的表情异常严肃,甚至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决绝。
他环视着周围一张张因抗拒而扭曲的脸,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想活,就必须喝!”他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来。
“古代医书里有‘童子尿’入药的说法!”
“以前闹灾荒、矿难、地震,有人被埋在废墟底下几天几夜,就是靠喝自己的尿撑到救援!”
他深吸一口气,胸腔火辣辣地疼:“我们不知道那帮杂种什么时候会出现,想干什么!”
“但我们绝对不能现在就死在这里!黑狼教官的血不能白流!”
“女兵们……她们可能还活着,等我们去救!”
提到黑狼和女兵,所有男兵的眼睛瞬间红了,那是一种被绝望和仇恨点燃的血色。
虚弱的身体里似乎又被注入了一股狠厉的力量。
“就算死!”陆远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狠劲。
“也要撑到最后一刻!也要咬下他们一块肉!拉上几个垫背的!”
“这样死了,才有脸下去见黑狼教官!”
仇恨,有时比希望更能点燃求生的意志。
“妈的!喝!”李泽第一个咬牙切齿地低吼出来,眼睛里的血丝几乎要爆开。
“老子要活着出去!宰了那帮狗娘养的给教官报仇!”
“对!喝!活着才能报仇!”
“喝!不就是尿吗!老子连老鼠都吃了!”
最终,对敌人的滔天恨意压倒了生理的极度厌恶。
求生的欲望从未如此强烈。
陆远艰难地挪过去,捡起那个脏污的塑料瓶。
他背对着众人,酝酿了许久,才极其困难地接了小半瓶微温、浑浊、颜色深黄的液体。
他转过身,面对所有兄弟的目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
他仰起头,紧闭双眼,屏住呼吸,像是进行某种神圣而残酷的仪式般,将瓶口对准嘴巴,将那少量的液体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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