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转过身朝着门口走去。
“父亲。”可就在廖澄即将迈出病房的时候,雪步叫住了他。
银发少年安静的看着自己父亲的背影,十分突兀的说出了这句话。
“奶奶她总是一个人。”
在那个人到来之前,奶奶总是一个人。
一个人做饭吃饭,一个人慢悠悠的散步到海边的港口,一个人打理着父亲不愿继承的产业,一个人将每一个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期待着他们能回到这里。
雪步知道,今天是难得的机会,如果现在不说出口的话,下次再父亲见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所以,他接着开口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所以我怎样都没关系。”
“但是,你能不能不要让奶奶难过了。”
黑发的中年男人的僵在了原地,他没有回头,因为此时他感觉自己的肢体仿佛有千百斤重。
这是好像是他头一次,他听到雪步向他表达自己的内心。
不,又或许是他从来没有认真的倾听过。
明明作为孩子的父亲,却像是头一次认识到他是个怎样的孩子,曾经他的只是一味的要求他,错过了他的成长,也疏忽了他的感情。
一直以来,他的眼里只有维克托·尼基福罗夫,为了打败他,他赌上了自己的一切,甚至是自己孩子的人生。
等到回过头来才发现,原来这半生,他愧对的不仅仅只有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还有独自留在冲绳的母亲。
当听到雪步说自己怎么样都没关系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现在已经太迟了,作为一名父亲,他已经做错了太多太多了。
廖澄最后还是离开了,他刚踏出病房没多久,奶奶又走了进来,她拿着两个洗干净的苹果,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雪步得知,他昏迷的这几天都是奶奶在照顾自己,他的母亲忙着追责,父亲则是因为工作问题刚刚才过来一趟。
雪步接着问了些太宰先生的事,但奶奶只是摇了摇头,“他估计是去做自己的事了吧。”
雪步醒来之后,来探病的人数就变多了。
这间不大的病房里十分热闹,挤满了身穿黑色立领校服的尤尼威尔学院学生。
坐在病床旁的忍成司手指灵巧的削着苹果,那长长的完美的苹果皮让周围的同学们发出啧啧惊叹。
椎名香取震惊道:“绝活啊,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
忍成咬牙切齿道:“这是女子力啦女子力!”
高科更文更是直接笑出了声。
站在他们身后的海堂岳信双手环胸,鞋尖像是难以忍受般点着地面,最终他忍不住出声制止,“大家都别闹了,这里可是医院啊!”
“有什么不好的,”忍成瞥他一眼,将削好的苹果在盘子里切成块状,然后再用叉子插起来递到雪步的面前,“要我看,你们每一个来看雪步的人如果都苦着张脸,那还不如热闹点好。”
“就是说啊。”高科更文赞同的说道,他哄着坐在床上满脸生无可恋的银发少年吃下一口苹果,又道:“阿雪已经够闷了,要再不来点活人精气,他肯定能在这里长出蘑菇来。”
“什么叫活人精气啊……说得别人像妖怪一样。”被当面调侃的银发少年十分无奈,可他又完全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将嘴里的果肉咽下,他叹了口气道:“其实你们也不用担心,我很快就要出院了。”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最后还是由椎名别别扭扭的开了口,“那么早出院干什么,你还不如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会儿,免得到时候身体不适又得给你送回来。”
其他人笑他的嘴硬心软,一边调侃一边附议,“我赞成——”
大
家又聊了会儿,雪步也跟着听了些最近学校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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