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鸢接受了自己被抛下的事实,再次沉沉地睡去了。
夜幕低垂,石板浸上露水,半梦半醒间,宁鸢依稀看到一席月白衣衫出现在洞口。
那人轻轻将背篓放下,走过来伸手探他的额头。
沁凉如玉石的触感让宁鸢忍不住一颤——她回来了?
石块碾药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宁鸢看向她的侧影。
弯腰生火、添柴、熬药,白衣缥缈,气质如山巅之雪。
而她手上的药草,周身闪烁灵光,也不知道是从哪里觅得。
采摘的途中,可有危险呢?宁鸢忍不住想。
姑娘家家,荒郊野岭独自采药,胆子真大。
直到对方端着药碗走过来,宁鸢才回过神。
女子檀口微启,仍是疏离冷淡:“喝吧。”
已同对方有了夫妻之实,宁鸢若再扭捏,倒不像个男人。
可眼下他刚失忆,还一身的伤,理智告诉他不可轻易相信任何人。
——万一此人是仇家派来,对他使美人计的。。。。。。
宁鸢犹豫着不敢接,女子盯着他的脸许久,端起碗,将药汤送到自己的嘴边。
亲自咽下一口后,方才将药勺喂给宁鸢,女子白了他一眼:“你个负心汉,竟怀疑我给你下毒?”
“负、负心汉?咳、咳。”
宁鸢惨白的脸皱到一起,甚至怀疑女子是故意给自己喝这么苦的药。
他求助地望过去,却被对方冷冰冰的眼神堵了回来。
“你我早已定了婚约,婚期过了三年才来找我。
你不记得了?你在途中被山贼所伤,差点害我守望门寡。
你说你是不是负心汉?”
女子长睫扇动如蝶翼,泫然欲泣。
啊?这么听来,他确乎很不是个东西,但是。。。。。。
她说的这些,他全都不记得了啊!
宁鸢欲哭无泪。
但如果是假的。。。。。。那这姑娘也牺牲得太大了。
宁鸢干脆放弃思考:“好吧,我是负心汉。”
准备了一堆言辞,还欲控诉的姑娘:“?”
如此的从善如流?
从善如流的宁鸢:“未婚妻,敢问芳名?”
女子默然,许久方道:“我乃燕云孟氏嫡女,姓孟,名莳。”
宁鸢点点头:“孟姑娘。
那我呢?”
孟莳:“?”
宁鸢:“我考考你。”
也许是错觉,宁鸢分明看到孟莳白了他一眼。
“你叫鱼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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