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有消毒水的气味,没有仪器的嗡鸣,却比病房更加压抑、冷清。
是了,物是人非事事休。
曾经那位会在门前摇着老旧藤椅,悠然晒着午后斜阳,和街坊邻里闲谈家常的慈祥老人,已经不在了。
只剩下阳光依旧每日造访那把空荡荡的藤椅,像是在无声催促着谁上去摇两下,在熟悉的“吱呀”声中寻到几分往昔的温度。
偶尔,也会有一些浮华、甚至近乎荒诞的景象插入其中。
灯光如瀑,金粉飞舞,洁白无瑕的独角兽面具反射着冷冽的光。
一个浓妆艳抹的少女端坐在最华丽的贵宾席,对舞台上那些被“金丝”操纵的“木偶”露出高傲而厌倦的笑。
还有一个戴着狐狸面具的小女孩在金碧辉煌的大道上来回穿梭,也不知在怯生生地寻找着什么。
直到某一刻,有谁的身影,突兀闯入了这浮夸的画面。
三个少年,一个女孩,还有……一只整天追着问“为什么”的渡渡鸟。
他们的到来像是一阵莽撞马虎的龙卷风,把那华丽剧场的幕布整个掀翻。
他们天真得可笑,笨拙得要命,连最简单的陷阱都能把他们耍的团团转。
可奇怪的是,他们的出现,竟带来了一点……久违的热闹。
就好像,哪怕是这样荒唐的日子,也能继续过下去似的。
可惜啊,终究是要落幕的。
抬头望去,那张沉重的猩红幕布正在缓缓压下。
黑暗如墨汁般从剧场的每个角落渗出,准备为这场延时太久的闹剧画上句点。
可就在那一刻——
那只总跟在他们身边,整天问个不停的渡渡鸟,突然停下了脚步。
它猛地回过头来,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在剧场渐暗的灯光下亮得吓人。
它看见了“我”。
我也看见了它。
那一瞬间,就像是两个本不该相遇的世界,在混乱的时空中短暂地重叠了。
……
幕布终于彻底落下。
所有的光线都被吞噬,黑暗如潮水般涌来,吞没了一切喧嚣与颜色。
却没想到,还有再次睁开眼的那一刻。
可重现于眼前的世界竟变得如此陌生,只剩下一片单调而死寂的白。
穿着白大褂的人们像幽灵一样飘来飘去,面孔像水墨画一样模糊不清。
他们低头记录着数据,调整仪器,低声交流着,却从来不曾真正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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