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更像是恶意报复。”
那个女生逐渐变得动摇,终于跟她道歉:“对不起。”而后扔下一句“高考加油”就跑了。
等看热闹的同学散去,靳如意一脸崇拜的晃了晃她:“夏夏,你刚才整个人好像都在闪闪发光。”
姚映夏却并不感到高兴,她已经有很久都没有来过学校,学校里却仿佛到处都有那几个人的影子,她不得不去想一个如果:“如果我早点解释清楚,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后面这些事?”
当时那些谣言大家都只是背地里讨论,没人公开问到她脸上,姚映夏一方面觉得那是自己的家事,不想公布妈妈的隐私供人讨论,一方面也有些懒得多费口舌,没想到会产生这样严重的连锁反应。
靳如意听她这样说,有些生气的捏了捏她的脸:“同桌,你是不是病糊涂了?就算你当时解释,贺鸣又真的会相信吗?他不过是寻个由头作恶,哪里会听进去你说的话。来跟我念,贺鸣是始作俑者,贺鸣是万恶之源,贺鸣是令人发指的垃圾畜生,这一切跟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姚映夏被她雅俗兼备的形容逗笑,突然抱住了靳如意说:“谢谢。”
靳如意呆了一会儿,也用力抱住了她:“同桌,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等高考结束,考上大学,没有任何人会再提起这些事,到时候就是新的开始。”
新的开始?多么诱人。
现在她唯一担心的只剩许念,不过最近妈妈每天都有发消息来,隔两三天会打一通电话,听声音一切如常,也仿佛真的只是在医院照顾病号,她偶尔能听到护士的说话声。
五月初的一天,晚自习结束后姚映夏回到家中,终于见到了阔别已久的许念。她似乎也刚刚到家,在这样有些炎热的天气里,竟还穿着加绒外套,即便如此,依然能看出消瘦不少。
姚映夏有些心疼的抱住她:“妈妈,医院的伙食是不是很差?”
许念一怔,还以为女儿发现了什么,有些紧张地说:“没有啊,医院的饭菜还可以。”
姚映夏抬起头细细打量她的脸,幸好许念的气色在妆容的修饰下看起来还不错,不过从前她极少会用这样鲜艳的口红色号。
就听沈长河在一旁笑:“医院自然比不得家里,夏夏,从今天开始你可要好好监督妈妈吃饭,我们争取把她养胖一些。”
姚映夏点了点头,就见沈长河握住了妈妈的手:“你最近太辛苦了,上楼休息一会儿吧。”
见许念有些犹豫,姚映夏提议说:“妈妈今晚跟我睡?”
男人的声音斩钉截铁:“不行。”
姚映夏有些惊讶的看向声音来源,之前她偶尔也会跟妈妈一起睡,沈长河从来没有反对过,这次听上去却很是坚决,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就听他解释说:“你妈妈最近总是失眠,我怕她影响你休息。”
姚映夏敏锐的捕捉到了重点:“妈妈为什么失眠?”
许念只得临时想了一个借口:“回了趟老家,总是想起从前的事。”随即还是顺着沈长河说,“夏夏,你马上就要高考,妈妈还是不打扰你休息了。”
说完就跟沈长河去了楼上。
那时姚映夏隐约察觉到了一丝古怪,可到底时间紧迫,还是将心思都用在了学习上。
就这样平安无事的来到高考前夕,六月一日清晨,姚映夏一如往常的在餐厅喝粥,突然就感到一只大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小朋友节日快乐。”
姚映夏头皮一阵发麻,不得不提醒他:“我已经成年。”
沈星川坐到了她的对面:“原来小侄女觉得自己是大人了。”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沈星川的心情似乎非常不错,很像那种苦苦熬了三年的高中生,终于迎来了高考后的漫长假期,充满期待和无限希望。
沈星川也确实高兴,毕竟等小侄女上了大学,他的道德压力会减少许多,以他这个年纪,喜欢上高中生太像一个变态,可等姚映夏成为大学生,他的变态程度起码能减少一半。
姚映夏看到他自顾自地笑起来,不禁微微皱眉,想起上次见面还是在医院,沈星川被她气到七窍生烟,临走时那张阴沉的脸令她连做两天噩梦,眼下却又能春风和煦,佯装无事发生。
这人实在喜怒无常。
姚映夏正努力回忆上次他生气的原因,就听沈星川问:“成为大人,是不是就可以考虑大人该考虑的事情了?”
见他突然认真起来,目光直直看向她的脸,姚映夏很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她极不擅长应对这种形态下的沈星川。
从前不知他动了那种心思,姚映夏只是下意识的感到不舒服,然后本能的同他拉开距离,眼下却终于知道了原因。
每当沈星川不再将她当成“小侄女”看待,都会瞬间触发她的防御机制,由此引发的一系列反应,都是在给沈星川反馈,希望他知难而退。
沈星川也确实深刻认识到了打破壁垒的困难程度,无论他当了多少次盖世英雄,姚映夏都不会放松警惕,允许他踏入自己的领地。
徒留他一次次升起希望,又在极度失望中反复煎熬。
如果他依然愿意将自己摆正到“叔叔”的位置上,那么他们就可以和平相处,否则姚映夏只会产生应激,越逃越远。
眼见她又生出防备的神色,沈星川经过一个多月的心理建设,已经可以坦然接受,小侄女到底还小,小女孩防备心强一点没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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