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我承认过去是如你说的那般……肤浅,总是自以为是地以貌取人,可我自从遇上了你,已经改变了啊!”
轻轻的脚步声从她身靠的树后一步一步靠近,直到停在她的身前。
她依旧低头不语,只静静望着身前的那双长靴,维持原姿。
“我说过,这一辈子是缠定你了,才不管什么其它。你是男子之身,我都不在乎了,岂又会在乎你是否貌若潘安宋玉?所以,你根本就不用躲我!”
她静静听着这些抱怨,竟有了想笑的冲动。
“你还是不肯抬头看我一眼吗?”闷闷的懊恼从她头顶传出。
“那时我身不由己地喜欢上你,即便眼不能视,不能亲眼看到你的模样,可你别忘了,我身边都不是眼盲之人啊!
自你入主聂府布庄,射月就将你的相貌一五一十、详详细细地描述给我听啦!
那时我在脑中勾勒出的你的确是不怎么出众,甚至还想拒绝你入府,因为我那时确实是如你所言——肤浅,还是大哥狠狠斥骂了我一顿,我才点头允你入府的。“
伍自行忆起当初入居聂府的情景,前几次同聂箸文会面,他的确是有些不甘不愿,那时她就知道是因她貌不出众的缘故。
只是,谁也料想不到,一向眼高于顶的聂府二少,最终会喜欢上他原先最看不上眼的平凡人物。
“呵呵……”她不由得笑了起来。但,头却依旧未抬起。
“再告诉你一句,今日打从你和阿涛爬上香山之顶起,我便偷偷跟在你身后啦!所以,就算以前我看不到你的模样,只能凭着想象,今日我也看了你千眼万眼,你躲不掉啦,”
有力的双臂一下子将她扯入怀,紧紧拥住,“可以抬头了吗?”
伍自行将头埋在那温暖的怀抱里,还是不语,只轻轻摇了摇头。
“我还要再做些什么,你才肯抬头看我?”他懊恼的低吼充满挫败,“难道让我再瞎一回,你才肯?”
“若是呢?”她偏不如聂二少的意。
“那好吧!看不见就看不见!”聂箸文委屈地撇撇唇,“大不了一辈子让你牵我的手,做我的手杖好了!”
想一想这也很不错,至少,那时他就能正大光明地牵自行的手,而不用去操心那些烦人的礼教了。
他是不在乎外界怎么说啦!可自行呢?爱他,自然要小心地呵护他、保护他不为流言所伤。
见怀中的人还是不为所动,聂箸文只好长叹一声,“借我簪子一用。”
“干什么?”她赶紧用手压住头顶束发的银簪,不让聂箸文抽走。
“刺瞎我的眼啰!只是,这回可就无药可救了,你一定要牵我一辈子哦!”熠熠夺目的黑眸里,含着深深的笑意及眷恋。
“只会耍嘴皮子!”拍开在头顶作怪的大掌,伍自行笑着,慢慢抬起了低垂的脸。
四目静静互祝,无语的爱恋在倒映着对方身影的乌眸里盈盈流转。
“天哪!”聂箸文低叹出声,“你和我心中所想的一模一样!刚才偷偷跟在你身后,只敢远远地看你,总觉得不太真切!这眉、这眼、这唇、这笑……天哪!都是我梦中之人所有的啊!”
他大掌虔诚地抚上那早已烙刻心底的容颜,痴痴地抚过一遍又一遍。
“我发现我的眼再也离不开你了,怎么办?我的心全被你霸占了,怎么办?”
“闭上眼,不去想啦!”天外乍然飞来一句笑语。
聂箸文一抬头,恨恨瞪向那个不识相的人。
“你没事做呀?”接着,他转头一吼!“大哥,将你的女人拎到一边去!少在这里打扰我们!”
她没长眼呀?看不到他和自行正在柔情蜜意、情话绵绵吗?
“我们也不想打扰你们呀!”不识相的男子无奈地耸一耸肩,“可是,我们要是太识相的话,聂府明天怕就有麻烦了!”他轻轻地指一指不远处不断投射过来的异样眼神。
“管他们!”聂箸文不悦地大吼一声,恶狠狠地反瞪过去
“大公子、阿涛,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府吧!”伍自行反手推开那个火爆的大男人,一脸平静。
“还是自行成熟!”阿涛眯起杏眸,嘲笑那个毫无风度可言的男子。
“阿涛,你皮在痒了是不是?”敢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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