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敬听说焦大病重,‘临终’前还想要见他一面,便坐上焦大派去的车回城了。
不想前脚回程,后脚他就被人强行塞进了玉清观。
反正都是修行,在哪不是修呢。
于是贾政就扑了个空,问留守的人竟又得了个‘上山采药’的说词。
最后无法,贾政只得寻贾母出主意。
贾母并不想揽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便让贾政派人给贾蓉去消息。
贾家族长原就是宁国府一脉,如今贾珍死了,但贾蓉却还活着。去给贾蓉稍封信,就算贾蓉不能立时回京,也可以让贾蓉以书信表个态。
生日这日仍就按部就班去官学读书的宝玉,晚上回来后还拿着给王夫人买的礼物去荣禧堂磕头,感谢生养之恩。
从荣禧堂出来又去见了乌林珠,先将给乌林珠买的谢礼送上,随即对着乌林珠深鞠躬,感谢她辛苦操办宴席。
乌林珠最近看宝玉特别顺眼,见宝玉这么懂事,当即便也让人拿了些东西出来给宝玉挑。凡宝玉喜欢的都可以当成他的生辰礼带走。
宝玉高高兴兴的挑了一盏放了好些银镜碎片的玻璃灯,转天便吩咐二丫将这盏灯送到洛阳白马寺给他师傅。
他师傅上了年纪,视力都不如从前好了,这盏灯他师傅用着正合适。
总之宝玉生日这天,不管贾家众人都是什么心态状态,王夫人却是过了个惊喜至极的受难日。
对了,因为乌林珠的这一波混搅搅,一直不怎么受重视的贾琏与凤姐儿的嫡长女大姐儿也被贾琏稀罕了好几天。
旁的不提,若是他们的女儿也能有这等身份能力和孝心,那生女儿可比生儿子强多了。
借着王夫人的生日,乌林珠几乎将当初赞助过贾家建省亲别院的人家女眷都见了一回。
转过天来,乌林珠一边让人套了马车送惜春去玉清观作作她老子,一边在凹晶溪馆见了来教她占卜之术的弘昀。
弘昀给乌林珠带了好多书,有的还特别生涩难懂,于是弘昀就不得不将这些个知识掰开了揉碎了一点一点的教给乌林珠。
也是在这个时候,弘昀才想起一件非常要紧的事。
乌林珠分不清东西南北,看天色日照时也分不清时辰。
在大观园里教了乌林珠大半天,弘昀便一言难尽的回玉清观了。
身心皆累,但却并不烦感~
而乌林珠呢,她吃过晚饭便溜达到了紫菱洲。
说实话,紫菱洲上的缀锦楼也非常不错。西侧临水,东部靠山,还有回廊连接各处。
从紫菱洲出来,乌林珠又去了稻香村,等消食消得差不多了,乌林珠才回大观楼这边就寝。
翌日,乌林珠又是睡了个自然醒,完事换了衣裳进宫去了。
她去的时辰正好,四爷还没用午膳,于是父女俩便去东暖阁一边用午膳一边闲话‘家常’。
“我昨儿就在想,要不要让四王八公来个逼宫造反。”顿了下,乌林珠笑眯眯的对四爷提议,“您登基也好几年了,不光没幸过江南,甚至连京城这片都没出去过。不若今年出去走走,也给那些人一个可乘之机?”
四爷嗔了乌林珠一眼,心忖了一句:你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呀。
凡是花钱的事,四爷都不是很感兴趣,尤其是御驾出巡这种极耗人力财力的事。所以四爷对乌林珠的这个提议进行了冷处理。
没说可行,也没说不可行,就是彻底压下去了。
见四爷是这种态度,乌林珠眼珠子一转便在出宫后,将珍嫔有孕的‘秘密’告诉给了塔塔尔氏,随后这件秘密就传得人尽皆知。
再之后,贾母再度问起三老爷起复之事,三老爷便一脸苦笑的说这事有些难办。又说京城各家外戚都在四爷的清查名单上,已经不少人家都出事了。这会儿若不提前做些什么,等查到咱们家的时候,别说咱们吃不了兜着走,就是宫里的珍嫔娘娘也要受连累。
而另一边,乌林珠又告诉王夫人,她从日常给贾母请脉的太医那里知道贾母的身体怕是熬不了多久了。瞧着和往常一样,但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了。
她让王夫人尽早做准备,最好是趁着分家前将赖家等人都办了,以免将那么个大财主留给大房。
如今抄赖家,全部财产充公,若是等分家后再抄赖家,那就全归大房了。
这边三房在贾母跟前扇风点火,那边乌林珠亲自下场怂恿王夫人,而凤姐儿那里则用了内宅常用的说小话套路。
就是凤姐儿无路走到哪,都能听到有人私下里嘀咕凤姐儿不会管家,贪了公中多少银钱还天天哭穷。
另类激将法一使出来,凤姐儿还能坐得住?
她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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