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在开门之前已知道杜笑天的到来,又似乎现在才知道,他的声音也很冷。
杜笑天忙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崔北海一愕,道:“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怎么你这样问?”
杜笑天道:“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面色多么难看?”
崔北海淡笑道:“一夜不眠,复又整整一天不曾好好的休息,面色不免难看一点。”
杜笑天道:“你在忙什么?”
崔北海道:“将这十多天所发生的事情完全写下来……”
杜笑天忙道:“可否给我看一看?”
崔北海道:“可以是可以,但不是现在。”
杜笑天追问道:“不是现在又是什么时候才可以?”
崔北海道:“在我死后。”
杜笑天怔在那里。
崔北海微喟道:“我若是不死,这件事也就罢了,再不然,日后我亦会自己解决。”
杜笑天脱口说道:“你若是死了又如何?”
崔北海道:“那么你迟早总会找到我留下来的那份记录,只要那份记录在手,你便会明白事情的始末,亦不难找出我死亡的真相。”
杜笑天摇头,道:“你何不现在让我一看,那也许我们还能够来得及找出应变的办法,来得及挽救你的性命。”
崔北海亦自摇头,道:“只有我死亡才有人相信我那份记录。”
杜笑天膛目道:“怎么你竟是要以自己的生命来证明事情的真实。”
崔北海道:“这是唯一的办法。”
杜笑天怒道:“你是不是活腻了。”
崔北海道:“这种恐怖的生活,无论谁都会活腻。”
杜笑天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崔北海一眼,道:“我看你简直就像是一个疯子。”
崔北海道:“我倒希望自己真的变成一个疯子。”
他凄然一笑,接下去道:“如果我是一个疯子,根本就不必再担心什么,也都不会再有任何的感觉,无论恐怖仰是痛苦。”
杜笑天又怔住。
崔北海随即探手从杯中缓缓地抽出了一封信,道:“我还写了这封信。”
杜笑天问道:“这封信,又是如何处置?”
崔北海道:“准备交给你。”
杜笑天诧声道:“给我的?”
崔北海摇头,道:“不是给你的。”
杜笑天道:“然则为什么交给我?”
崔北海道:“因为我无暇外出,左右又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所以只有乘此机会交给你,由你替我送出去。”
杜笑天道:“送去哪里?”
崔北海道:“衙门。”
杜笑天道:“给谁?”
崔北海说道:“此地的太守--高天禄!”
杜笑天大感诧异,忙问道:“这到底是什么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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