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一夜,对她来说不过是无需在意的一个夜晚,只是她惯爱在欢好之后说些动听之语去讨男人欢心,无论是对谁,便是柳毅之,那次欢好过后她也语带哀求地在他耳畔呢喃了两句柳郎。
&esp;&esp;段锦离微微闭了闭眼,压下了又起来的欲火,低声道:“跟我回春藤,我娶你。”
&esp;&esp;“做妾?”
&esp;&esp;“自然是正妻之位。”
&esp;&esp;她惊讶了一声,很快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一口,“你有这份心便够了。”
&esp;&esp;段锦离睁眼,声音冷了下来,“你不愿意?”
&esp;&esp;“愿意的。”
&esp;&esp;“只是呀,”说着,她亲了亲他,又玩起他散落在胸前的发,“要娶我的人太多了。”
&esp;&esp;“而我早将自己许给这片山河。”
&esp;&esp;“你……”
&esp;&esp;“书生,记着我的名字,它很快会名动轩辕,甚至传到你们春藤去。”
&esp;&esp;……
&esp;&esp;第二日段锦离醒来,睡在旁侧的人已经不见了,他想起她昨夜所说的,赶紧穿好衣服推门出去。
&esp;&esp;正巧见到燕云歌穿着他的青衫,吩咐着护卫将船靠岸,她要走了。
&esp;&esp;“你要去哪?”他问。
&esp;&esp;她从容道:“书生,四天了,我得回去了。”
&esp;&esp;段锦离神色黯了黯,沉吟半响,“留下来,再住一段日子,我护送你回盛京。”
&esp;&esp;“书生,这条路我得一个人走,谁都护不了。”
&esp;&esp;“就当是,再陪陪小生。”
&esp;&esp;燕云歌唇边勾起一丝笑,“聚散总有时,书生,能与你在江南邂逅是我一大幸事。”
&esp;&esp;可她的前路暗涌,每一捧泡沫里都是细密的阴暗与悲欢,她身在其中,只能以命相博。
&esp;&esp;江南一行是她人生里的一小段路,能与他相遇邂逅,已弥足珍贵。
&esp;&esp;其他的,便是强求了。
&esp;&esp;段锦离忽而明白了,这个人原将昨日的欢爱当做梦一场,天亮了梦就散了,这等人他最熟悉不过,便是与主子一样寡情薄幸之人,惯会说些动听点,该心狠时从未手软。
&esp;&esp;他昨夜沉迷了,竟一时没有分辨出她的本性。
&esp;&esp;他心中不甘,却不想对人生的第一个女人恶气相向,只正色道:“我若不放你走呢?”
&esp;&esp;闻言,她轻声笑了笑,“寻了机会,我还是会走,何不就在此处好聚好散?各自还能留份不错的印象。”
&esp;&esp;她说完转身,脚步轻盈地走至船板,船也需要燃料补给,时隔几天就要靠一次岸,她总能寻到溜走的机会的。
&esp;&esp;见她连靠岸都等不及,已经飞身至岸上。
&esp;&esp;段锦离懊恼当初怎么不多封她几个穴位,能拖得一日是一日。
&esp;&esp;官道上,马车飞驰过林,远远看见零零散散地百姓陆续走来,这些百姓面黄肌瘦,衣不蔽体,双眼有茫然的、有不知所措的,更多是种绝望。
&esp;&esp;季幽猛地勒住了马,马车突然地停顿,差点把里头补眠的人摔了出来。
&esp;&esp;“前面出什么事了?”燕云歌撩开帘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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