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轻轻揉了揉她的脚腕,想要支开其他禁卫单独将王伦留下,谢鸢只能对自己狠一些。
“姑娘的脚腕肿了,”王伦说,“待会该怎么走呀?”
谢鸢讨厌被人压自己一头,下意识想一巴掌扇他脸上,但忽然看见帐外闪过一个人影,明白自己错怪王伦了,只好耐着性子道:“劳烦你替我揉揉。”
两个身影凑近,外面观望的杏桃脸色一变,转过脸去。
等监视的目光消失,王伦这才凑到谢鸢耳边,续上对话,“陛下,西边的守卫稀疏,陛下随时都可以走。”
不用说,那肯定是谢崚故意调走的,就是为了方便她离开。
谢鸢怎么可能一走了之,“再等等。”
慕容徽没死,她潜伏长安的一年努力,将会沦为泡影。
“你的人能进来吗?”
王伦立刻明白她想要干什么,说道:“人多无处藏身,何况虽然外面猎场守卫稀疏,大帐附近却有重兵把守,得手概率不大。”
谢鸢说道:“那如果只有慕容徽一人,你与他对上,得手的概率大不大?”
王伦道:“七成。”
七成也行,不能弄死他,好歹给他弄个重伤,半身不遂那种最好。
谢鸢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石榴花,忽而想到了什么,道:“对了,我想到藏身之地了,西边有一片石榴林,你无论如何带人埋伏其中,接下来的事,交给我。”
当初她就是对他太过仁慈,一让再让,才会酿成如今的恶果,如今她绝不能再手软。
……
谢崚回到营帐的时候,正好看见杏桃匆匆往外走。
“去哪呢?”
谢崚喊住她。
杏桃微笑转身,“方才陛下派人来传话,他帐里烤好了一只羊,让奴婢去他帐中拿些过来给殿下尝尝鲜。”
“他直接派人送来就好了,为何特地还要让你去一趟,”谢崚摊开手,“有什么好遮掩的,传话就是传话,我又不会责怪你。”
她早就知道杏桃是慕容徽的眼线,这会儿肯定是想要向慕容徽传话。
杏桃笑笑,“奴婢待会再去让厨娘给殿下烤一只羊腿。”
话罢,杏桃就走了,谢崚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杏桃现在去找慕容徽,肯定是有情况,想到这里,她加快了脚步,果然,在靠近营帐的时候,迎面撞上一个高大的侍卫。
看见谢崚时,他的眼神顿了片刻,行礼后快步离开。
谢崚盯着他的背影思索片刻,忽然喊道:“王将军!”
那人背影一顿,转过身来,正想要说些什么,谢崚却道:“不好意思,认错人了,还以为你是王将军呢。”
王伦叹了口气,心想小姑娘还真是爱开玩笑。
……
谢崚掀起帐子中,看见谢鸢只身坐在榻上。
她鬓边的石榴花已经取了下来,插在花瓶上,这样子可以养得久一些。
“回来了?”见了她,谢鸢勾唇笑笑。
谢崚一声不吭地靠近谢鸢,谢鸢意识到她的情绪有些不对,笑容渐渐收起,“怎么了?”
谢崚靠在她的身边,“让我再抱抱你,好不好?”
她这些天急于计划将谢鸢送走,可真的当这天到来前,她却发现自己忽视了一件事。
这段时间,是她自从八岁离开建康城以来,唯一一段和谢鸢接触的时光。
她搂住谢鸢的腰,将头埋在她的膝弯,这次分别,他们今后可能又是几年难得相见。
一年复一年,人生又能有几个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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