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仰白心胆一寒,接口道:“是啊,如果落第的话,便又如何?”
朱一涛道:“若然落第,你返回故里,情况与现在动身,没有区别!”
陈仰白沮丧地道:“你意思是说,如果我不能高中进士的话,回到家中,依然有杀身之险么?”
朱一涛道:“当然啦,如果你没有官职庇身,如何逃得过秘寨毒手?”
陈仰白更为颓丧,道:“那么我何必白白多等这些日子?”
朱一涛道:“你没白等,因为你还有高中的机会。假如你不等待,连这个机会也没有了。”
陈仰白寻思一下,面上表情,渐渐变力坚毅勇敢。
他乃是突然想通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自力更生这句老话。
假如他不尽最大的努力,旁人哪能永远照顾?况且如果未经努力,而死于那些职业杀手的恶人手中,焉能瞑目?
反过来说,假如他已尽过最大的努力,仍不成功,那叫做天意如此,没有什么好怨的了。
他毅然道:“朱兄说得对,留在京师应考,乃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不必再想,就这样决定。”
朱一涛道:“好,我今晚去托一个人,到你家乡和县府处,备好文书带来。”
陈仰白忧虑地道:“只怕时间上来不及。”
阮玉娇接口道:“他几时有办不到之事,连秘寨的双绝关还不是被他破了?”
陈仰白看看她,又瞧瞧朱一涛,摹然大为心平气和,忖道:“以她的风姿才貌,当世之间,唯有朱兄可以匹配。我是什么人?如何可以对她发生崎念?”
朱一涛又与他们说出一个计谋,陈仰白连连点头,表示佩服和依命实行。
当下三人一同到街上去,一则为了露面,好叫秘寨之人发现,二来陈仰白需要一些经史温习,以及文房用具等物。
黄昏时分,他们用过晚餐回店,陈仰白购备了一切应用之物。
他们现在所花的钱,全是阮玉娇的。
她似是相当富有,用起钱来,毫不在乎。
晚上各自归寝,朱一涛和阮玉娇同处一室。
他将门窗都关好,室内炉火熊熊,温暖如春。
阮玉娇坐在宽大的床边,直到朱一涛从外间走入来时,才抬头望他。
朱一涛在她面前站住,道:“你还不睡么?”
阮玉娇道:“你打算与我同眠一榻,是也不是?”
朱一涛道:“你敢是反对?”
阮玉娇迟疑一下,才道:“如果我反对呢?”
朱一涛道:“我的反应如何,犯不着告诉你,你说吧,反对不反对?”
阮玉娇反问道:“你要女人陪你睡觉,都是这般粗鲁的么?”
朱一涛道:“过去之事,不必提起,反正我现在表现的是这个样子,你是不是很不顺眼?”
阮玉娇道:“我希望你能够对我温柔些。”
朱一涛浓眉一皱,不耐烦地道:“我就是这副样子。”
阮玉娇屡屡让步,所要求的,只是他态度和善一点儿,而她就将献身给他。
乃是这一点点的要求,他都吝惜不予,使她自尊心大受伤害。
她冲口道:“那么我就反对。”
话一出口,发现朱一涛面色微变,似是受到莫大的打击一般,不由得又心软,又害怕,忙道:“这话是你迫我说的呀!”
她的口气,已经十分委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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