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拭雪掀起眼皮看他,来人犹豫了一下,凑近压低声音道:“郗宗博,怕是不太好了。”
“他之前就一直是中风下肢瘫痪的状态了,郗家进去的进去,倒的倒,一瞬间墙倒众人推,没有人来照顾他,倒是好几个有仇的,买通了护士。。。半夜往床上泼冰水,食物里掺烂菜叶发霉豆腐米虫菜虫,冷嘲热讽来回播网上那些骂他们的话。”
“因为年纪大又病重,判下来可以在狱外服刑,按您的吩咐,给他安排在一间最小的普通病房,用仪器给他吊着命,又只是吊着命卡着药剂量,现在基本就只是个大小便不能自理的活死人了,之前还和人发生口角冲突,被一个老太太骂的差点脑溢血,前几天一直在闹着要自杀。。。”
那人迟疑地顿了顿:“他还一直吵着要见您。。”
曾经风光无限落到现在这种地步,“不用管他。”应拭雪将手边东西放到一边,面容冷淡:“他不是想活吗,那就老老实实活到死吧。”
“是,是。。。”
下午五点半下班,五点的时候应拭雪就开始时不时看一眼时间,宋明礼这些日子的一些反常他看在眼里,尽管他没有选择去干涉或者用些手段提前知道,但如果没有猜错的,应该就是今晚了。
他单手撑着下颌,梵城黄昏将至,火烧一样的天光将远处天边染成大片大片瑰丽的颜色,路上行人渐多,熙熙攘攘中寻往自己的归途,暮色之下眉眼愈发沉静秀丽,纤长眼睫如蹁跹欲飞的蝶翼。
方志敲门进来时条件反射性的愣了下,即便一起共事八年,但还是会猝不及防下被上司的无敌美貌冲击到。
然而很快他眼底又染上一层忧色,快步走近他的办公桌:“应总,楼下面。。。”他组织了一下措辞:“楼下面聚了一些记者。”
不知道哪个环节走漏了风声,还是本来就布置的场面极大没能瞒住,昔日宋家太子爷现任N。X董事长,竟然要向S。K首席执行官求婚的消息居然被哪家报社知道了。
别说之前那些似是而非的流言,单是从小一起长大,后来又几经周折历任换届这几件事,就足够那些小报记者编出八百个版本了。
几岁认识到自己性向几岁喜欢上的,成年前有没有越矩行为成年后争权夺利又是怎样,回来后什么时候又见面的,财产怎么分割遗产交给谁,还有之前关于这位以罕见美貌和强硬作风闻名的执行官的桃色新闻。。。。。。简直像闻到肉味儿的鬣狗一样,蜂蜂涌涌谁都想挖到一手消息。
方志话越说声音越小,明显宋明礼是想给人一个惊喜的亲自来说的,最后就被这么透露了出来,但是不说不行啊:“您等一下出去的时候,直接坐电梯到地下二层,我去找一个跟您差不多身形的人从正门出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然而这些八卦记者们挖信息的手段向来是让人望尘莫及,应拭雪刚刚走到楼下,转弯时一个不小心,迎面撞上一早偷藏在这里的几个记者。
“应总,应总您会答应宋总的求婚吗?”“应总您能否就S。K和N。X的合作是走了私下关系吗这件事做一个回应?”“应总。。”
应拭雪眉间皱了皱,将口罩往上拉了点,视线一一扫过最前面那些记者手中的公司牌子。
被扫过的记者下意识心里一凉,然而对热点头条的渴望压倒了一切,就在其中一个话筒都快戳到他身上时,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叫喊:“宋明礼来了!”
人群一静,不只是那些记者下意识回头,连应拭雪都在瞬间寻着声音看去。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巨大拉力,他还没有回神,整个人骤地被拉进一个熟悉的怀抱。
握着他的大掌炙热有力,宋明礼将他裹在外衣里护住:“要和我私奔吗?”
应拭雪抬头看他,嘴唇动了动。
宋明礼笑了下,拉着他开始往一个方向狂奔。
人群反应过来自己是被骗了,举着摄像机开始抓拍,猎猎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交握着的手是如此温热真实。
宋明礼将他带到一辆机车前,摘下一个头盔给他:“上车。”
外面正是下班高峰期,车辆拥挤汽车根本跑不快,他就是临时骑了单炎的机车来的,黑红银配色炫酷逼格拉满,是单炎千求万求恨不得睡在一起的老婆,为此对方来的路上给他发了一万条机车行驶注意事项,主打一个人有事无所谓,车没事就行。
应拭雪这时才注意到宋明礼没有穿一贯的西装,而是一身黑衣皮衣,愈发显得肩宽腿长比例优越。
磨蹭的这会儿功夫记者已经到身后了,应拭雪不再犹豫带上头盔长腿一迈就跨上去,远处一个人知道追不上了扯着嗓子大喊,一时间分贝穿透整个地下二层:“宋总外面传你色令智昏赔了一个S。K都不够恨不得把N。X也赔上,应总玩你就像玩狗一样你真想这辈子就这样吗!”
这话实在称得上有点故意羞辱的意味在了,一时间人人都看哪个小报出来的新人胆儿这么大,之后会被直接开除解雇连带着报社破产诉讼一条龙吧。
然而不知道哪个词触动了宋明礼,他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开车,而是回头,在数不清的摄像镜头中微微一笑:
“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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