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驾车看马,耳朵却竖得老长。
想也知道,像黄独这么冷的性子,对着苏美娘,要么摇头、要么点头。
是以没听见两人对话。
只有苏美娘一个人说个不停。
傻子。
这是个没什么戒心,对人热络的傻子。
鲍罗心说。
那厢里,黄独被几声姐姐喊得轻飘飘的,竟然红了脸。
任由苏美娘把自个的双手笼住。
一点点递来温度,她的手心又香又软。
到底是闺阁小姐。
这巴掌大的小脸近在咫尺。
粉浓浓。
白馥馥。
说话时还会露出两颗糯米白牙。
苏美娘才睡醒,眼尾揉得有些红,披身的狐绒毯子滑到腰际。
小髻睡歪了,一支铃兰簪子颤巍巍的,仿佛随时都要从她丰浓发丝里掉出来。
实在惹人怜爱。
人如其名。
一看就知道,这是娇养在闺阁里的花。
更是爹娘口中珠,掌中玉。
黄蟒妖在扶光郡作乱数载,到处奸淫少女,泄阳产胎,苏美娘有这样的美色还能毫发无损,全赖有个做太守的爹。
只可惜,
到底是个痴儿。
如果苏美娘不傻,她该听过相国大人的威名。
此时该惴惴不安。
该惶惶难定。
也许宁可去死,也不愿意上京做个玩物。
总之不会到如今,还想着给一个不相干的人捂热手心。
天生痴傻,是她不幸。
被生父用来做仕途垫脚石,是她不幸。
那么有没有一桩幸事呢?
或许有吧。
黄独想到心头发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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