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也多愁善感起来。
此时,苏美娘换了个姿势。
她跪坐起来,支开后窗,挺着薄瘦的背趴在窗沿,看着逐渐远去的城门楼子。
“怎么只有美娘拳头大啦?”
她团着手比划,痴痴地嘀咕。
“城门点灯了呢,阿爹知道美娘爱看灯,常常在家中点灯,他和娘亲都在等美娘回家呢。”
同车的黄独不忍心告诉她真相,只嗯一声。
天上北辰闪烁。
默默无言。
马车抵达京畿已是午时。
没回相国府,反而奔着城郊外一处别业去。
——逐鹿台。
这里金碧辉煌,瓦浪绵延。
着实富贵惊人眼。
绝对不是扶光郡小小太守府能比。
时人都说,就算大富豪石崇带着他的金谷园来了,也要叹一声不如。
但苏美娘从小就是个痴儿,又兼爹娘爱护。
她不知道美丑,分不清善恶,当然也不明白富贵在天和穷得叮当响有什么区别。
“现下可以吃酥黄独了吗?”
下马车后,她仰着一张小脸,满眼雀跃。
把老管事问得一愣。
京城酥黄独,好吃。
京城的滴酥鲍螺,好吃。
不能怪她。
要怪就怪黄独和鲍罗,他们俩的名字和这两种吃食太像了。
苏美娘说得咯咯笑。
全场只有她一个在笑。
逐鹿台大小十几名管事你看我,我看你。
不过半柱香,诺大逐鹿台,徐家上千家奴,都在议论一件事
——相国大人点名要的女人,竟然是个傻子。
傻归傻,主子养的狗尚且不能怠慢,何况女人。
苏美娘被安顿下来。
不但吃上酥黄独,滴酥鲍螺,还有荔枝好郎君。
“再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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