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点头,沈攸宁和两位舅舅打过招呼之后就带着珞蜀和锦祈的两份舆图离开了承仪殿。
燕朔这边有皇帝坐镇,足矣。
沈攸宁回到郡主府时,宋叔和落竹已经等在了书房里。
“姑娘是需要我去哪里?”宋叔问道。
“劳您去一趟珞蜀,务必要亲自将这份舆图交到珞蜀摄政王的手里。”沈攸宁将代表着珞蜀的那一份舆图折叠起来交给宋叔,另外将从博古架上的木箱子里取出一块玉佩交给他,“要尽快。”
“好,我这就动身。”宋叔将舆图塞入怀中,“可那位摄政王会愿意见我吗?”
“把你手中那块玉佩给他,他自然会见你。”
那是祖母当年尚且还是公主时先皇赐给她的玉佩,象征着金月公主的身份,其上一面的图案是为了祖母特意打造的,另一面则是长月军的图腾。
这枚玉佩就像摄政王的印记一样,三朝的皇族没有不认识的,珞蜀的摄政王自然会相信。
宋叔点头,当即动身离开。
宋叔是祖母那支精锐之中的人,由他亲自去,她很放心。
至于另外一份舆图,沈攸宁交给了落竹,“挑个信得过的人送到景舟手里,他知道该怎么做。”
“是。”
两人走后,沈攸宁坐在一旁的美人榻上,从木箱子中取过一串念珠捻动起来,陷入沉思之中。
贺兰破晓筹谋了这么多年,狡兔三窟,他定然不会将所有蛊师都安顿在一个地方。
况且,如今有巫奚在,蛊师的存在对他们来说威胁已经小了很多,但同样的,有贺兰月牙在,贺兰破晓定然也早就知道这个消息,他一定会有所准备。
她垂眸,那么贺兰破晓认为他必然能胜下此局的关键是什么?
沈攸宁停止了捻动念珠的动作,她抬手捏了捏太阳穴,她对贺兰破晓的了解还是不够多,无法准确判断他的下一步。
咚咚咚——门被敲响。
“谁?”沈攸宁拧眉。
“是我,巫奚。”
“进。”
巫奚推门进来,再反手将门带上。
“你找我有什么事?”沈攸宁垂首,两只手捻动着手中的念珠。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费尽心思要我知悉自己的身份,想做什么?”巫奚不弄明白她的目的,便寝食难安。
“巫奚,你恨她们吗?”沈攸宁眸光微深,她抬头看巫奚,不答反问,“他们把你跟贺兰月牙调换,让你在那样的环境长大,你有一个爱你的母亲,和一个爱屋及乌的父亲,本该过得幸福美满,不会经历那些黑暗的日子。”
巫奚沉默,她从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就问过自己,她不甘心吗?她恨吗?
没有的。
正是因为在巫族长大,她看着那些族人在痛苦中挣扎,她了解他们的痛苦,更愿意为了消除他们的痛苦而努力。
不管她是巫族的大祭司,还是她是真的贺兰月牙,她都应该为了消除他们的痛苦而努力,那毕竟是现在那支皇族也就是她先辈所做下的恶行。
沈攸宁在锦祈的时候就看穿了巫奚,这是个强大却又拥有一颗赤子之心的人,即使巫族利用了她,她也不在意。
她在意的是她看到的和她在乎的,她愿意为了她看到的那些而去努力,哪怕力量微小,也会为了这些拼命。
在沈攸宁看来,不论是锦祈那些皇子,还是作为巫族少主的贺兰月牙,都没有她更适合做锦祈的主人。
锦祈与燕朔不一样,强者为尊的地方,巫奚不需要冲破什么禁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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