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尽头的人影越来越近,刘姐一把将门拉开条缝,丁义珍闪身退进储物间角落。她顺手抓起拖把往门口一横,嘴里喊了声“查漏水”,人已经迎了出去。
那人穿着保安制服,手里拎着工具箱,站定看了眼刘姐,又朝屋里扫了一眼,没说话,转身走了。
丁义珍靠墙站着,等脚步声彻底消失才开口:“记下他工牌号码。”
“早记了。”刘姐从帽子里抽出张小纸条,“回头让李响查查,是不是真在岗。”
丁义珍点点头,整理了下衣领,从后门离开白金汉。车停在两条街外,他坐进驾驶座,手机震动了一下。李响发来消息:**“宴会结束,你人没事吧?”**
他回了个“好”,发动车子,直奔市委家属院。
半小时后,办公室灯还亮着。李响已经在等,桌上摆着两份监控截图,一张是讲座当天安欣走进白金汉的画面,另一张是昨晚那名保安的正面照。
“人查到了。”李响压低声音,“叫陈三林,三个月前调进白金汉安保组,之前在城西劳务市场打零工。奇怪的是,他有个表哥在市局备案的边缘帮派里待过,去年刚刑满释放。”
丁义珍盯着照片看了会儿:“杜伯仲开始动歪脑筋了。”
“他要是直接对双胞胎下手,咱们反而好办。”李响喝了口茶,“可现在这招,像是想往外泼脏水。”
“就是泼脏水。”丁义珍冷笑,“他知道咱们盯他,不敢碰人,那就搞点‘社会问题’出来,把水搅浑。等舆论闹大,压力全到我们头上。”
李响点头:“他这是要拿老百姓当棋子。”
“不是棋子,是烟雾弹。”丁义珍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走了几步,“他不怕我们查他,怕的是双胞胎开口。现在人没抓到,话没说透,他就得想办法让我们顾不上继续挖。”
李响皱眉:“那接下来他会干什么?街头打架?抢劫?”
“不会那么明显。”丁义珍摇头,“太重的案子容易引专案组,他要的是‘乱而不危’,让老百姓觉得治安差了,领导觉得基层失职——但又不至于惊动上面。”
正说着,李响手机响了。他接起来听了几句,脸色变了:“东湖公园那边,一辆共享单车被人点了,火刚灭,视频已经传开了。”
“什么时候的事?”
“凌晨四点十七分。”
丁义珍眼神一凝:“昨天夜市小吃摊被泼油漆,几点?”
“也是凌晨,大概四点到四点半之间。”
两人对视一眼。
“时间太准了。”李响迅速打开电脑,调出这两天的值班记录,“我带组巡逻时也听说了,老城区三个摊位接连遭殃,都是刷红漆,墙上写着‘滚出去’。监控拍到几辆电动车,没车牌,骑手戴头盔。”
丁义珍盯着屏幕上的时间轴:“三天内,两起事,都在清晨四点多。手法轻,动静大,不伤人,但足够上本地热搜。”
“这不是偶然。”李响敲着桌子,“有人在定点制造混乱。”
“目的呢?”丁义珍靠在椅背上,“要么是转移视线,要么……是示威。”
“向谁示威?”
“向我们。”丁义珍淡淡道,“他知道我们在查他,但他不怕。他反而要让我们知道——他能随时让这座城市出点‘小毛病’。”
李响沉默片刻:“要不要上报?”
“报什么?说有人烧了辆单车,就怀疑背后有阴谋?”丁义珍笑了笑,“领导只会问你有没有证据,有没有人受伤,有没有群体事件风险。现在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堆零碎线索。”
“可这线索串起来就是一条线!”
“问题是,这条线还没落地。”丁义珍拿起笔,在纸上画了个圈,“我们现在只知道事出得巧,但不知道谁动手、谁指使、谁受益。贸然上报,只会被人当成小题大做。”
李响叹了口气:“那就只能等?”
“不是等。”丁义珍把笔放下,“是盯。你明天开始,把最近一周所有类似的小案子汇总一下,尤其是发生在凌晨四点到五点之间的。看看有没有共同点——地点、手法、目标类型。”
“明白。”李响收起本子,“我还去趟东湖派出所,调取现场第一手记录。”
“去吧。”丁义珍走到窗边,拉开百叶帘一角。外面路灯昏黄,街道空荡,“他想玩阴的,咱们就得比他更细。”
***
深夜,白金汉地下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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