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当即下令:“张谦,带衙役去潼关追捕周满贵!其他人,随我去死牢!”
夜色里,官轿的灯笼在雨幕中疾驰。
包拯坐在轿里,手指捏着那根白发,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他想起自己三日前拍板定罪时的笃定,想起林仲文撞柱喊冤的模样,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
第四章死牢惊魂:铡刀前的反转
死牢里潮湿阴冷,弥漫着霉味和血腥味。林仲文靠着墙壁坐着,头发散乱,脸上还带着撞柱的伤痕。听到脚步声,他缓缓抬头,见是包拯,眼里闪过一丝嘲讽。
“包大人是来送我上路的?”他声音沙哑,像被砂纸磨过。
包拯蹲下身,亲自解开他的镣铐:“林掌柜,是本府错了,你清白了。”
林仲文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镣铐“哐当”落地,他才猛地抓住包拯的胳膊:“你说什么?我没杀人?”
“真凶是周满贵,已经派人去抓了。”包拯的声音低沉,“是本府一时大意,险些错判,让你受了委屈。”
林仲文看着包拯黝黑的脸上满是愧疚,突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哭了:“我还以为……还以为真要背着冤屈死了……我那老婆孩子……”
“你放心,你妻子和孩子都好。”张谦递过一杯水,“包大人已经让人去接他们了。”
就在这时,狱外突然传来马蹄声,追捕周满贵的衙役回来了,还押着个五花大绑的汉子。那汉子满脸横肉,正是周满贵,怀里还揣着周满仓的钱袋。
“大哥不是我杀的!是林仲文!”周满贵挣扎着喊,“是他让我嫁祸的!”
“放屁!”林仲文冲过去要打他,被衙役拦住。
包拯站起身,盯着周满贵:“你杀周满仓时,用的是左手还是右手?他的钱袋里有多少银子?”
周满贵愣了,这些细节只有真凶才知道,他支支吾吾说不上来。李绣娘也被带来了,指着他哭诉:“就是你杀的满仓!我都看见了!”
人证物证俱在,周满贵再也抵赖不了,瘫在地上招认了全部罪行。
第二天,华阴县的百姓都聚在县衙门口,等着看林仲文问斩。可当他们看见林仲文被无罪释放,真凶周满贵被押上公堂时,全都炸开了锅。
包拯站在公堂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自己的乌纱帽摘下来放在案上:“本府断案失误,险些错杀好人,论罪当罚。即日起,自请降职,留任华阴县,替百姓办够一百件实事,方可复职!”
百姓们愣住了,随即有人喊:“包大人知错就改,还是好官!”越来越多的人跟着附和,声音震彻县衙。
林仲文带着妻儿跪在堂下,给包拯磕了三个响头:“包大人,您是真正的青天!”
包拯扶起他,重新戴上乌纱帽,目光扫过堂下的百姓:“本府向大家保证,日后断案,定当细致入微,绝不再犯同样的错!”
第五章市井查案:泥地里的真相
包拯自请降职后,搬进了县衙的偏房,每天穿着便服走街串巷,帮百姓解决琐事。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只靠卷宗断案,而是亲自去现场勘查,找街坊四邻问话,连路边的乞丐都成了他的“眼线”。
这日,镇上的粮商赵老三报案,说自家仓库的粮食被偷了,怀疑是隔壁的穷小子王小二干的——王小二前一天还在他家门口徘徊,说想赊点粮食。
县尉带着衙役要抓王小二,被包拯拦住了:“先去仓库看看。”
仓库的门没被撬过,地面上有几串脚印,一半是布鞋印,一半是草鞋印。包拯蹲在地上,用手指量了量脚印的大小:“赵老三,你家仓库的钥匙给谁过?”
赵老三想了想:“只有我和账房先生李秀才。”
包拯又去问李秀才,李秀才说自己昨天一直在家里对账,还拿出账本给包拯看。包拯翻了翻账本,见最后一页的墨迹还没干透,又看了看李秀才的鞋子——是双布鞋,鞋底的纹路和仓库里的布鞋印一模一样。
“你这账本是今天写的吧?”包拯指着墨迹,“昨天一直在下雨,你要是在家对账,鞋上怎么没有泥?”
李秀才脸色一变,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包拯让人去李秀才家搜查,果然在他家柴房里找到了没来得及转移的粮食,袋子上还印着赵老三粮铺的标记。
原来,李秀才欠了赌债,就偷了粮食去卖,还想嫁祸给王小二。真相大白后,王小二对着包拯连连道谢,赵老三也红着脸说:“包大人,多亏了您,不然我就冤枉好人了。”
包拯只是摆了摆手:“以后遇事多想想,别轻易下结论。”
这件事传开后,百姓们更信任包拯了。有人家里丢了鸡,有人和邻居闹了地界纠纷,都来找他评理。包拯不管案子大小,都一一处理,有时候还会帮百姓挑水、种地,身上的官气越来越淡,烟火气越来越浓。
张谦看着包拯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忍不住说:“大人,您以前是龙图阁直学士,现在干这些琐事,不觉得屈才吗?”
包拯正在帮老农修锄头,手上沾着机油:“百姓的事没有小事,把小事办好了,才对得起‘父母官’这三个字。”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老农递过来一碗凉茶,他接过来一饮而尽,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意。
第六章旧案重提:白骨里的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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