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宗准奏,任命范仲淹为陕西经略安抚副使,韩琦为陕西经略安抚判官,率军出征。
临行前,吕夷简在府中设宴为范仲淹和韩琦践行。酒过三巡,吕夷简端着酒杯走到范仲淹面前:“范经略,西北战事凶险,你一定要小心。”他从袖中掏出一张地图,塞给范仲淹,“这是西夏军的布防图,是我安插在西夏的探子送来的,你拿着,或许能用得上。”
范仲淹接过地图,心中一暖。他没想到,吕夷简竟会为他准备这么周全。
韩琦见状,也端着酒杯凑过来:“吕相放心,我定会与范经略同心协力,击退李元昊。”
吕夷简笑了,给韩琦也倒了杯酒:“韩判官勇猛善战,有你在,我更放心了。”他顿了顿,声音压得低了些,“不过,李元昊狡猾得很,你们切记,能守就守,别轻易主动出击。”
范仲淹和韩琦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
可到了西北,韩琦却把吕夷简的话抛到了脑后。他见西夏军几次挑衅,忍不住怒火中烧,执意要主动出击。
“范经略,李元昊欺人太甚!我们不能再守了,必须主动进攻,打他个措手不及!”韩琦拍着桌子,语气激动。
范仲淹皱紧眉头:“吕相说过,李元昊狡猾,主动出击恐有埋伏。我们还是坚守待援,等朝廷派来援军再说。”
“什么吕相说的!”韩琦冷哼一声,“吕相在京城享清福,哪里知道边关的苦?我们要是再守,百姓们都要被西夏军杀完了!”
两人争执不下,最终韩琦率一万精兵,擅自出兵攻打西夏军。结果正如吕夷简所料,韩琦中了李元昊的埋伏,一万精兵几乎全军覆没。
消息传到京城,仁宗大怒,下令将韩琦贬为秦州知州,还怪罪范仲淹没有劝阻韩琦,把他贬为耀州知州。
吕夷简却在仁宗面前替范仲淹求情:“陛下,范经略已经尽力劝阻了,只是韩琦不听。而且范经略在西北修城筑寨,安抚百姓,颇有成效,不宜重罚。”
仁宗犹豫了片刻,最终改贬范仲淹为庆州知州。
范仲淹接到圣旨时,正在营中安抚百姓。他看着圣旨,忽然明白了吕夷简的用意。吕夷简举荐他和韩琦出征,就是料到韩琦会轻敌冒进,到时候既能借西夏军削弱韩琦的势力,又能卖他个人情,让他对自己心存感激。
“好一只老狐狸。”范仲淹低声骂了一句,却又忍不住佩服吕夷简的算计。
第六章朝堂洗牌:奏折里的绝杀
韩琦被贬后,吕夷简在朝堂上的势力更稳固了。可他知道,范仲淹虽被贬,但在百官中的威望很高,迟早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他必须想个办法,彻底除掉范仲淹。
这日,吕夷简在府中看书,小厮忽然进来禀报:“相爷,范仲淹在庆州推行‘屯田制’,让士兵和百姓一起种地,收获的粮食一半归军,一半归民。现在庆州的粮草充足,百姓都很拥护他。”
吕夷简放下书,眼神冰冷。范仲淹这是在积蓄实力,若是让他在西北站稳脚跟,日后回京,定会成为自己的劲敌。
他当即提笔写了一封奏折,递到仁宗面前。奏折里说范仲淹在庆州“结党营私,收买民心”,还说他推行的“屯田制”是“假公济私,图谋不轨”。
仁宗看了奏折,有些犹豫。他知道范仲淹是个忠臣,可吕夷简说得有板有眼,不由得他不信。
就在这时,杨淑妃在一旁吹起了枕边风:“陛下,吕相一向忠心耿耿,他说的话定不会有错。范仲淹在西北威望太高,要是他造反,可就麻烦了。”
仁宗被杨淑妃说动了,当即下旨,召范仲淹回京,贬为邓州知州。
范仲淹接到圣旨时,正在田埂上和百姓一起种地。他看着手中的锄头,又看了看远处丰收的庄稼,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这又是吕夷简的手笔。
回京途中,范仲淹路过开封府,特意去见了韩琦。韩琦此时已被贬为秦州知州,心情郁闷。见范仲淹来了,连忙摆酒招待。
“范兄,这都是吕夷简那老贼搞的鬼!”韩琦喝了口酒,怒气冲冲地说,“他就是怕我们威胁到他的地位,才故意陷害我们!”
范仲淹端着酒杯,沉默不语。
他知道韩琦说得对。
第七章邓州暗流:书信里的诱饵
范仲淹刚到邓州上任,就收到了一封吕夷简派人送来的信。信封是鎏金的,封口盖着宰相府的朱印,里面的信纸带着淡淡的檀香,字迹是吕夷简那手沉稳的楷书。
信里没提朝堂纷争,只说邓州多水患,当年他任邓州通判时,曾主持修过一条水渠,如今怕是早已淤塞,让范仲淹抽空看看,莫要让百姓遭了灾。信末还附了张水渠旧图,标注着当年筑坝的关键位置。
范仲淹拿着信纸,手指划过“百姓遭灾”四个字。他让人去查,果然邓州城外的那条水渠早已堵得严严实实,去年夏天还淹了不少农田。
第二日一早,范仲淹就带着衙役去勘察水渠。淤泥没到膝盖,恶臭扑鼻,衙役们都皱着眉头往后缩。他二话不说,挽起裤腿就跳了下去,用锄头挖起淤泥。衙役们见状,也只能跟着下去。
消息传回京城,吕夷简正在和户部尚书商议粮草调拨。听了小厮的禀报,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顺着嘴角流到胡须上,他也没擦。
“范经略倒是实诚。”户部尚书笑着说,“这水渠修起来至少要半年,他这半年怕是没时间管朝堂的事了。”
吕夷简放下茶杯,从袖中掏出另一封信:“把这个送到西夏去,就说是范仲淹的亲笔信,想与李元昊议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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