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准备示意影老或萧冉暗中出手解围时,异变突生。
那女子似乎被激怒,手腕一抖,短剑并未出鞘,却以一种巧妙的手法点在一名伸手抓来的纨绔腕部穴道上。
那纨绔“哎呦”一声,只觉整条手臂酸麻难当,顿时缩了回去。
“还是个带刺的!”
为首的锦衣青年非但不怒,反而眼中淫邪之光更盛,嘿嘿笑道:“本少爷就喜欢这样的!拿下她!”
其余几人闻言,纷纷扑上。
女子身法灵动,在狭窄的空间内腾挪闪避,短剑连点,又将两人逼退,但对方人多,她又被堵在门口,眼看就要被合围。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倏忽而至,如同鬼魅般插入战团。
只听“啪啪”几声脆响,那几名扑上的纨绔和家丁如同滚地葫芦般倒摔出去,哎哟惨叫,一时竟爬不起来。
出手的正是影老,他身形瘦小,动作快如闪电,甚至没几人看清他是如何动作的。
陈九依旧坐在原位,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只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那锦衣青年吓了一跳,色厉内荏地指着影老:“你……你是什么人?敢管我们锦帆帮的闲事!”
影老眼皮都未抬,只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滚。”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冰冷杀意,那锦衣青年被这气势所慑,脸色一白,撂下一句“你们等着!”的狠话,便狼狈地带着手下连滚爬爬地逃走了。
客栈内顿时安静下来,众人看向陈九这一桌的目光都带上了敬畏。
那白衣女子整理了一下略微凌乱的衣衫和帷帽,走到陈九桌前,盈盈一礼,声音依旧清冷,却多了几分感激:“小女子苏挽波,多谢先生与这位前辈出手相助。”
陈九放下茶杯,抬眼看去,隔着薄纱,能隐约看到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眸。
他微微颔首,语气平和:“举手之劳,姑娘不必客气,出门在外,还需多加小心。”
自称苏挽波的女子轻声道:“若非几位,今日恐难脱身,看几位风尘仆仆,似是远道而来?若是暂无急事,可否容挽波略尽地主之谊,以报援手之恩?我家就在前方不远的流云城,虽非通都大邑,却也颇为清静雅致,可供几位歇脚整顿。”
陈九心中微动,他们此行南下,虽有大方向,但具体路径和地脉污染的确切影响范围,文墟老人也需要沿途勘测。
这流云城名字陌生,似乎不在主要官道上,或许能借此机会,从另一个角度观察江南地脉的细微情况,同时也算是暂时远离可能存在的耳目,更利于隐藏行踪。
他看了一眼文墟老人,见老人微微点头,示意并无不可,便对苏挽波道:“苏姑娘盛情,却之不恭,只是我等行程匆忙,恐不能久留。”
苏挽波闻言,帷帽下的唇角似乎微弯:“无妨,流云城距此不过半日路程,绝不会耽误诸位正事,请随我来,我家中有快船,比陆路便捷许多。”
于是,陈九一行人便跟着苏挽波,离开了栖水镇,来到运河码头,登上一艘早已等候在此的、装饰颇为雅致的画舫。
画舫破开平滑如镜的水面,向着暮色深处,那座名为“流云”的城池驶去。
月色下的运河,别有一番静谧风情。
两岸灯火倒映水中,随波光碎成点点金星。
苏挽波已取下帷帽,露出真容。她约莫双十年华,眉目如画,肌肤胜雪,气质清冷中带着一丝书卷气,不似江湖儿女,倒更像书香门第的闺秀,只是眉宇间那份隐隐的坚韧,又显示出她并非柔弱可欺之辈。
她与陈九对坐船头,煮水烹茶,言谈举止落落大方。
她自称是流云城中一中等丝绸商贾之女,自幼喜好读书习武,此次是独自去邻镇访友归来,没想到遇上纨绔纠缠。
陈九并未透露真实身份,只言是北地行商,南下处理一些家族事务。
苏挽波也识趣地没有多问,只是热情地介绍着流云城的风物人情,言谈间对自家城池充满了自豪。
“流云城虽小,却以织造和藏书闻名,城中有一座云锦阁,织出的云锦曾是贡品;还有一座揽秀书院,藏有不少孤本典籍。家父与书院山长相熟,几位若有兴趣,明日我可引荐一二。”
苏挽波微笑着说道,眼眸在月色下显得格外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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