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加深沉了。
夜幕如浓稠的墨汁般泼洒下来,县衙后堂,烛火摇曳,映照着使者那张阴沉的脸。
“刘推官,本官念你初来乍到,才委以重任,你就是这样回报朝廷的?”使者的声音如同淬了冰,带着刺骨的寒意,他重重地将一份供词摔在桌案上,“这北岭的刁民,竟敢私印文书,对抗朝廷,你身为父母官,难道要坐视不理吗!”
刘推官沉默不语,他缓缓从袖中取出一幅图,展开在使者面前。
那是一幅简陋的《流向图》副本,密密麻麻的线条,如同蛛网般交织在一起,令人望而生畏。
“大人请看,”刘推官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您要查的‘乱党文书’,现已被三百二十七个村庄、四千零三人经手传阅,其中二百一十六人系现任衙役亲属。若尽数缉拿……恐激起民变。”
使者闻言,脸色瞬间煞白,如同被雷劈中一般。
他万万没想到,这些看似不起眼的“非法私文”,竟然已经渗透到如此地步,牵扯如此之广。
他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直冲头顶。
“这……这……”使者语无伦次,再也不敢提“收缴”二字,连夜将此事上报。
皓记酒馆,密室之中。
陈皓静静地坐在桌前,桌上摆着一盏油灯,灯火昏黄,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
他手持一支松笔,笔尖蘸着浓墨,在一本古朴的册子上缓缓写着。
这本册子,正是记载着北岭百姓生老病死、婚丧嫁娶的《百家册》。
此刻,陈皓却在附录页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一个又一个名字,每一个名字的背后,都代表着一个朝廷使者。
写完最后一个名字,陈皓轻轻放下笔,吹干墨迹。
他拿起册子,对着灯火仔细端详,仿佛在欣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你们来查字,却忘了——字,早就长出了脚。”陈皓轻声道,随后将册子合上,小心翼翼地放回书架。
他走到窗前,推开窗户,任凭夜风吹拂着他的脸庞。
远处的山峦,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静谧,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古老的故事。
陈皓抬头望着星空,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
他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他缓缓关上窗户,屋内重归黑暗,只有油灯依旧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陈皓拿起火折子,吹燃。
“啪嗒”一声,点燃了桌角的油灯,借着光亮,开始擦拭着他的那把快刀……
清明雨歇,山野间弥漫着新绿的清新气息。
陈皓静静地坐在书桌前,窗外的雨声渐止,取而代之的是大地的喘息和远处的鸡鸣。
他心中似乎有一股力量在涌动
老汉召集了十三村的长者,于起源村旧址议事。
草地上铺满了新出的嫩叶,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冠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陈皓也披上长衫,步履坚定地走进了会场。
“诸位,今日聚此,是为了议定大事。”老汉的声音沉稳有力,仿佛山间传来的回音。
众人纷纷点头,气氛逐渐热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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