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曹恭枵这只被孙长清精准预判的“蠹虫”,甚至还未踏上金陵的土地;
仅仅是从左梁玉的虎口脱身,刚进入朝廷平叛大军控制的虞城县,抵达曹闻诏的中军大营,便开始迫不及待地发挥其巨大的“作用”。
惊魂甫定,洗去一身狼狈,换上一身不知从哪位官员那里临时来的、略显宽大的锦袍;
他的亲王服基本全被燕山军扒走了;
亲王的服饰用的金线是真金和紫貂皮等顶级用料;
他最普通一件衣服的造价就超过吕小步这个指挥同知一年的正常薪水;
(吕小步的正常月俸40两,一年480两;
额外收入是张克提供给各级军官的的如川锦和糖霜等物资类补贴;
这些东西加起来每年能给吕小步提供2000两以上的燕山军体制内合法收入,这已经是燕山顶薪人物了,家里能养好几个婢女。)
吕小布怎么可能给他留自己的衣服,连袜子都扒干净了。
安全回到朝廷军大营的曹恭枵那属于天潢贵胄的傲慢与娇贵便迅速回归,甚至因为此番受辱而变本加厉。
他根本无法忍受前线大营粗陋的饮食、弥漫的汗臭与马粪味、以及随时可能响起的警号声。
确认自身暂时安全后,第二日,他立刻以亲王之尊,召见了此地的最高军事长官——曹闻诏,以及其副将贺仁龙、曹汴蛟。
在一顶勉强收拾得还算干净、但依旧难掩寒酸的军帐内;
曹恭枵端着架子,用那种久居人上、不容置疑的语气对三位将领说道:
“本王此番遭逢大难,幸赖祖宗庇佑,将士用命,得以脱险。
然前线乃凶险之地,非本王久留之所。
请三位将军即刻安排得力人手,护送本王及犬子返回金陵京师。”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三人略显疲惫和风尘仆仆的脸,似乎觉得光下命令不够,又画下一个看似诱人的大饼:
“此番罹难,全赖诸位将士用命,本王方能脱困。军中情况,本王已略知一二;
待本王回到金陵,面奏圣上,必当竭力为大军请功,讨还拖欠的军饷赏银,绝不食言!”
曹闻诏闻言,浓黑的眉毛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他已思虑周全,打算安排夏邑县知县抽调县衙兵丁及乡勇,组成一支精干队伍护送周王南下,如此既不动用大军本就紧张的兵力。
他拱手,声音沉稳如磐石:“王爷安危,末将等岂敢轻忽。
夏邑知县虽位卑,然抽调本县精锐,再辅以熟悉路径的向导,必能……”
话未说完,便被曹恭枵一声短促而尖锐的冷笑打断:“夏邑知县?
区区七品县令,手下不过些衙役乡勇,乌合之众!”
他猛地提高声调,脸上浮现出一种近乎滑稽的惊恐与傲慢交织的神情,“曹将军!
如今豫州大地,烽烟四起,流寇窜伏如蝗,左逆叛军更是凶焰滔天!
本王乃太祖皇帝嫡脉,陛下亲叔,万金之躯,岂能托付于区区县令之手?
若途中再有差池,尔等谁担待得起?朝廷规制何在?
本王的安全又何在?!
必须按朝廷经制之军护送,否则我将上奏朝廷!”
帐内气氛瞬间凝滞。
贺仁龙与曹汴蛟交换了一个沉重的眼神。
曹闻诏深吸一口气,试图以军务现实劝服眼前这位亲王:“王爷明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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